于是,等着霍寒入眠后,谢玉兀自坐起来,数着对方的睫毛,反反复复数了一夜。
。
第二日的时候,谢玉照常穿了官袍,神采奕奕的立在礼部尚书之后。
只是,按照惯例,他原本该去各个试场转一转,但他只停在了霍寒身后,目不转睛的盯着霍寒答题。
抑郁的时候,注意力总是很难集中,盯着在意的东西就会显得眼神没那么呆,让自己看起来不像生病。谢玉想。
万一礼部尚书问起来,他还可以说:“他的文章很精妙。”
“是吗?”礼部尚书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刚盯住霍寒就现了异常:“我记得,他脖子上昨天没有伤啊?”
“嗯。”谢玉诚实回:“我砍的。”
礼部尚书瞳孔一震:“什么?”
谢玉一本正经:“吾好梦中杀人。”
礼部尚书更惊了:“我没记错的话,他住的地方,离督主很远吧?”
谢玉看向老人,面不改色:“我梦游,他倒霉。”
“……哦,明白了,明白了。”
礼部尚书终于反应过来,聊了几句后,近乎慌张的跑远。
——之前京城就盛传谢玉是个活阎王,他还不信,这几日还屡次套近乎。
他真该死啊(╥╥)!
礼部尚书忍着心惊忙了一天,直到举人们都回屋,才现,吃饭的时候,谢玉没在。
正打算差人去送,却现,那“活阎王”自己蹲在一个小角落,低着头,默默摆弄着一根小木棍。
夕阳的余晖泛着淡金色落下来,更将那单薄的背影衬的几分孤寂。
礼部尚书想上前,想起谢玉白天的话,又硬生生止住了步子转身,原本想走,但刚迈两步,就听“咳咳!”
谢玉咳了两声,肩膀都跟着抖。
老人眸光渐落,终究是抵不住心底的不忍,快走几步奔过去,“督主,晚膳你还没用,要不要……”
“不用了。”
礼部尚书眼睛瞬间变大,他看见,谢玉生剥了一只不小心奔进来的野兔,已经清理好所有,穿进了木棍里。
刚才的咳嗽,只是因为火折子不好用了,生火没生成。
“……”
礼部尚书慌忙后退两步,见面前,红衣白的美人转过头,轻笑着问他:“还有火折子吗?”
“有!有!”老头儿慌忙递了上去,眼看着谢玉打着火,问他:“吃吗?”
“我……”
“这只兔子很可爱,一定很好吃。”
“不不不!不用了,我……诶呦!”
他说,他不想吃,但话没说完,就被谢玉强行拉入了伙,还帮忙打了打下手,拿了些调料和包点心的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