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茶融于温水,谢玉盯着那东西,微微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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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春闱有个极人性的设计。
以前旧朝里,为了防止作弊,考生们都要在贡院门口,被当众脱光衣裳接受检查。
考试的九天里,也必须穿着同一件衣服,吃喝拉撒全在一个巴掌大的小房间,夜里只能睡木板。
住的不好,答题状态也不好。
盛长宁登基之后,觉得此举颇不合理,便着手扩大贡院,考生入院皆有专门的休息间。
但为了防止作弊,所有考生都要用贡院提供的水沐浴,穿贡院提供好的衣服。
自己所带来的东西,一切都要焚烧。
天下读书人鼎力支持,高赞明君,只是苦了筹备考试的官员,还要夜里挨着房间去检查,确定考生的东西均已焚烧完毕。
东厂镇压的人不少,一般不会出什么岔子,谢玉只需信马由缰的转一圈。
怀着心事,他缓缓停在了那挂着“谢瑜”木牌的房门外,正好见有管事送了水,便几步走进去,提醒管事这个自己抽查,不用来人了。
外面的人逐渐撤去。
谢玉步入内间,见霍寒正在背对着自己解衣,便几步立在身后,擒住了他的手。
快点了两个穴道,将人定在原地,才道:“为了防止有人将小抄写在身上,沐浴都要有管事帮忙。”
“不是我也得是别人。”他似乎在压着火气,问:“要谁?”
“草民……全听督主安排。”
谢玉的心情稍微好些,拉开他的腰封,一层一层解下外袍,中衣,里衣,亵衣……
不过一会儿,霍寒背后的疤便全部清晰的展现在了他眼前。
他终于看明了那烧伤之上的刺青,是……蟒蛇压龙?
谢玉不大明白,指尖描过他的腹肌,稍微解了一点穴道,将人带进浴桶里,问:“背后是什么?”
“心愿。”
谢玉偏头:“愿闻其详。”
“我们……那边,蟒是吉祥的象征。”霍寒答他:“龙,是我对夫君的期望。”
对……夫君的期望……
谢玉反应了一会儿,狠狠捏住了他的脖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肖想当今圣上?!”
那双凤眸锋利,漆黑的瞳孔里只有自己。
霍寒没出声。
但谢玉清晰的看到,他嘴唇开合,无声说下的话却是:“谁说那龙椅,只有盛长宁能坐?”
他……知道他的野心……
谢玉的手轻轻抖了一下,眼眸微顿,紧张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用掩藏的畅快。
他的手缓缓抬起,强迫霍寒仰头,让他那被水汽熏的湿漉漉的凤眸对准自己,开口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这刺青,特别像我以前的小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