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便带着满脸的油彩,再次走远。
不知是不是错觉,谢玉总觉得,逍遥王盯着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样,像是在探寻什么。
“王爷?”
被提醒了,男人方才将将回过神,走的时候却忽然道:“许久不见督主戴耳坠了。”
“幼稚。”谢玉笑:“年岁大了,便不喜欢了。”
说话留一半,是朝中官员的惯用伎俩。
世道艰难,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想撕破脸。
。
谢玉有些生气,逍遥王的眼神看得他极不舒服。
今天出这种状况,只有两个可能。
一,霍寒脑袋被狗啃了,蠢到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二,霍寒故意吸引了盛华的注意,又故意要用这种方式让他和逍遥王扯上关系。
为什么?
谢玉想不明白,索性在夜里睡觉时,将门窗全都合紧,只留一扇可以翻进来的活口,一翻进来,便会被他早就做好的链子锁住。
哗啦几声,猎物落网。
谢玉没在意,翻了个身继续睡,第二天醒来,才看见窗口那被倒吊着的人,一张惨白的脸。
若是常人被这么吊一夜也许真的会出事,但对习武之人来说,不成问题。
他伸了个懒腰,抓机关将霍寒慢慢放下来,对着他慢悠悠的穿好衣裳,走出门时,衣摆却被对方伸手拽住。
谢玉低眸,看见那双手白的不成样子,只在他的衣摆上虚虚搭着,像是一根拉到极致的弦,仿佛随时都会崩断。
不大对劲……
终于,谢玉缓缓低下了身子。
他看见霍寒这才放心,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一点一点放开他,然后,从衣服里取出一个点心包。
他慢慢打开,原本想送给他,现点心全碎的那一瞬,一向锋利的凤眼竟是了红。
仿佛有什么记忆在眼前闪过,霍寒轻咳两声,唇角有血渐渐滑落,他喃喃道:“对不起……”
“对不起玉儿……我还是没能把完好的点心,带给你。”
紧说着,身体就自然向后倾倒。
吓了谢玉一跳。
他请了假,唤黎太医入府诊治,到下午,方才得到一个结果:“这位公子体内的蛊似乎与督主很相似。”
相似?“情蛊?”
“不过……他体内的情蛊,效用更厉害。”黎太医道:“他似乎受过很严重的伤,脉搏和心跳比正常人慢很多,需要情蛊连着,才可维持正常的生命。”
“连心?”
“对。”黎太医道:“蛊乃疗伤圣品,用的好了,如他这般,便有起死回生之效。”
“若是说,督主体内的蛊只是用来拔毒,两个月便也散了,但他用蛊,是在强连心脉。”
“情蛊蚀心,虽有奇效,但月圆之夜会过分难受,会渐渐将人掏成一具空壳,照这样下去,这位公子怕是……活不过而立之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