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督主……”慕秦缩在书店老板的易容之下,“瑟瑟抖”:“未删减只是一个噱头,这些书籍出售,皆有国子监的文书为证。”
“。……”
“督主若是不信,小店可将所有书籍连带赠品一起,全部给往府上送一份,您可以随时检查。”
谢玉这才终于不追究,上了马车,重走远。
周围的人相继起身,声音重闹起来,慕秦有些心累,一边继续扮演书店老板,一边想:他果然是主子们调情的一环。
。
手搁在腿上,谢玉想着那棉花娃娃,指节有规律的抬落,还没走到门口,便又被人拦住了马车。
那是顾海平的随行小厮,他记得。
于是招手停车,示意他过来,
小厮几步凑到车窗前,干脆利落的低头报告:“督主,我家大人说他这几日身子抱恙,请假了。”
“但迟景瑞今日便该出狱,鉴于他后来的加刑与东厂有关,特命小人将这块玉佩带给您,望您过去帮他确认一眼。”
思绪被打断,谢玉总算能从“棉花娃娃”上移开注意力。
于是接过玉佩,令马车调了头。
进牢房之前,他还在想,迟景瑞若是被打的轻了,便再寻个由头,多加几百棍子。
但刚踏入铁门,就看见了那满脸淌血,手脚尽断的老人。
他像是被折磨毁了,蓬头垢面的靠在墙上,对着门口盯了一会儿,才将将认出人,一时激动地手脚狂颤,爬起来的一瞬间,就猛然吐了一口血。
好不容易再抬起头,却看见了那近在咫尺的男子。
谢玉穿了常服,一双锦靴竖在他面前,干净的招人恨。
迟景瑞眼底的怒火再次凝聚,用被血糊全的嗓子嘶吼着:“是你……”
他咬牙,握掌成拳:“是你买通了狱卒如此残害于我,谢玉,你不得好死!”
最后一句吼出声,迟景瑞终于大叫着站起来,带血的拳头直冲谢玉的脸。
他的手心握着锋利的稻草梗,拳头犹如刺猬,拼尽全力砸出去时,眼底满是变态的欣喜。
美人啊~
他倒是要看看,这所谓的“天下第一美人”若是被划伤了脸,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呼风唤雨!
但下一刻,谢玉转身避开,老男人扑了个空,瞳孔霎时放大,还没来得及反应,背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紧接着,砰——
迟景瑞撞上了墙。
落在地上时,手脚提不上一点力气,像个胡乱拼凑的血人。
讽刺的笑声逐渐入耳,含着明显的戏谑。
迟景瑞猛咳两声,狠狠吐出一口血,眼睛上抬的一瞬间,便听谢玉道:“迟大人,不用问了,我就是在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