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满头问号,穿……什么?
谢玉松了一口气,依偎在他心口:“是……从七年前穿回来看我的吗?”
霍寒眨眨眼,依然不理解,却听他继续道:“驸马就是穿越来的,她说,她来自两千多年后。”
反应片刻,霍寒懂了个大概,本想辩驳一句,却忽感脖颈一凉,有泪滑落。
微小的声音入耳:“子瑜,我好想你啊。”
谢玉说:“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特别混蛋,我等了他七年,他告诉我,他忘了,他把我忘了,他让我七年的煎熬,都变成了笑话。”
霍寒住了口,只默默伸手,擦去他的眼泪:“玉儿乖,霍寒是条疯狗,我们不理他。”
谢玉却摇摇头。
霍寒又道:“那我帮你杀了他。”
谢玉还摇头:“不,不能杀……”
霍寒顿住,听他说:“你去把那混蛋揍一顿,等他想起来,问清楚之后再……”
“……再杀。”
眼尾的泪擦去了,还是会不断溢出来,霍寒只能一边抹着他的眼泪,一边哄人:“好,都听你的,可是玉儿,现在夜深了,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他回京的时候,只知道人说九千岁精神不好,却从不敢想,他的玉儿会变成这样——
反应迟钝,情绪幼稚,甚至连人都分不清。
他穿这身衣服,原本是想让自己显得年轻的,如今,恰好遇见了月圆之夜,才阴差阳错,得了玉儿两句真心话。
霍寒想:谢玉多聪明啊,他没有为当年的事恨他,只是那一句“我忘了”,就足以将爱人七年的煎熬苦等,全部化作笑话。
是他太混蛋了。
。
不知过了多久,谢玉被他放在身侧,不哭了,哄好了,却依然不肯睡觉。
他睁着眼,不一会儿又自己坐起来,思维跳脱的有些让人接不上。
“玉儿。”霍寒跟着他:“想做什么?”
“批公文。”木木的应完,谢玉就穿好鞋下了榻,实际上,连鞋子都穿反了。
他的脑袋有些直,好像只够思考一件事,坐在案前,翻开一页奏章,开始认真看。
虽然根据视线判断,他看的很慢很慢,但依然很认真,几乎注意不到周围的其他事。
霍寒便搬了个凳子坐在他身边,眼睁睁的看着他用两刻钟才能处理好一件很简单的事,然后慢慢写字,再去翻下一篇。
丑时已过,夜已经很深了。
霍寒试探着偏头,靠在他肩膀上问:“不累吗?”
“有点,可抑郁期的时候就是这样。”谢玉道:“须得整夜忙碌,才不至于胡思乱想。”
抑郁期?“这是……”
话没说完,谢玉便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摸完,似乎还觉得不够,迟钝的反应了一下,又偏过脑袋,吻了吻他的额头:“你……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