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是我的!”谢玉将衣裳拉了回来,干脆将头也埋进衣服里,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声音透足了委屈:“你……有什么事立着禀报就行,我能听到。”
咯噔——
那人的心跳狠狠顿了一下,声音明显。
谢玉指尖一颤,以为真出了什么大事,咬咬牙,尽量将自己的头探出去,张口。
原本想说“太难的事可以先向谢执禀告”,目光所及,却是白玉束的霍寒。
一条高马尾垂在身后,头湿漉漉的,显然没来得及处理,有水滴落在了他的脖颈上,将那分明的喉结,又衬出了几分魅惑。
这是……七年前吗?
谢玉不自觉怔住,有手轻轻抚上他的肩膀,将那湿润的外袍拉下来一些:“乖。”
霍寒眼眸垂落,声音都在抖:“这件衣服湿了,披着会着凉的。”
是不是……他们没有分开?
是不是……连谢家灭门都是一场梦?
谢玉迷离的盯着眼前人,直到衣裳快褪下时,才反应过来,一把揪住那件白衣:“不!”
他强调:“这是我的!”
他好难受啊,心慌头疼浑身疼,好不容易找到一件衣服,谁都不能抢,霍寒也不能!
男子的眉心轻轻蹙起,纠结片刻,终于舒了口气,将衣服还给了他:“好,是你的。不过……”
霍寒提议:“这件衣裳湿了,我带你去烤一烤,好不好?”
谢玉不甚理解:“去……哪儿?”
霍寒抚上他的脸颊,带他缓缓转过头:“那边,炭炉那边。”
炭炉……
谢玉的手渐渐揪紧了衣裳,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肌肉记忆,竟是开口问:“你抱我去吗?”
“嗯。”霍寒一只手将他抬起,另一只手揪着他的衣裳,防止那凉衣直接贴上脖颈,说:“我抱玉儿去。”
“嗯。”谢玉这才点头,安安静静的被他抱着,听他道:“你又轻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谢玉想了想,点点头:“总梦见你。”
他垂手,趁着霍寒抱他坐下时,指尖轻勾他的喉结,酥声呢喃着:“茶不思,饭不想……”
片刻后,又有些生气的总结出声:“都是你的错!”
“好。”霍寒笑着,努力控制着眼尾的泪,将玉儿好好护在怀里,握着他的手,一起烤衣服:“都是我的错,以后我就不走了,每天给你做饭,好不好?”
每天……给他做饭……
谢玉愣愣的,像只没有思想的提线木偶,任他摆弄,反应了好大一会儿,眼尾竟是渐渐凝聚出泪花:“对不起。”
他说:“对不起,你之前教我的那道油炸小黄鱼,我一直没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