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谢玉看着他笑,瞧着依然迷迷糊糊的。
起身的时候,却是弯腰,葱白的指尖轻划过他的脖颈,像是在描摹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尾音酥撩,挑的意味深长:“下次来,应该带条铁链子。”
说罢,便合起衣衫,满不在乎的出了门。
路过门口的时候,还顺带拿走了他挂出来的大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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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楼的汤池不同于别处,为了情,在涓涓流水的正对面,装了一面偌大的铜镜。
谢玉立在镜前,很容易就能看清自己入水的模样。
衣衫滑落,层层堆叠至脚踝,雾气升腾,也难以掩盖他左侧肋下,一道三寸长的疤。
痕迹不明显,却是前后都有,当时,他被一柄长剑直接穿过,彻底桶了个通透,都快死了。
霍寒多次与他坦诚相见都没问起,是……不想问吗?
哗啦——
整个人沉入水底,白渐湿,谢玉仰头,慵懒的靠在注水的石狮子上,眼眸轻合。
罢了,不想了。
自己想也没有用,他有嘴,下次直接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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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好好睡了一觉,翌日一早,就被外面抬箱搬物的声音吵醒。
锐利的桃花眼恢复警觉,他靠起来,将窗子稍稍推开一点,望向地上忙碌的人群。
面孔陌生,却在从迟景瑞的府邸搬箱子,一趟一趟的往他家送。
即便他家锁着门,也能用一根铁丝撬开。
还特意赶在佛晓之时,官兵巡逻的点。
——真是生怕这场栽赃没人现啊。
谢玉冷哼一声,彻底支开了窗子,随意靠着。
此前,他为了观察迟景瑞的动向,特意在望月楼选了个两边都能看见的好位置,此时谢府之内,早已布满了东厂的人。
不动声色,便可将迟景瑞的人全部活捉。
重刑之下必出软骨头,他相信,东厂的刑具一定足以还原事情真相。
有风扫过,期盼已久的打斗声隐匿响起,谢玉的银丝被撩起一瞬,略过轻弯的眼尾,更将人衬出了几分不近人情的疯批。
忽然,哗啦——
撑着窗扉的木杆落下,冷气猛然一贯,激得谢玉不自觉咳了两声,冬季的凉意略过单衣,几乎渗进骨髓里。
肩上豁然多出一床棉被,手里也被塞了个暖炉,咳嗽声停的时候,面前已经被递了一碗药。
霍寒坐在他身侧,伸手理了理他的碎,解释道:“强心健体的,有安神之效。”
谢玉眼眸闪了闪,谨慎道:“我得找太医验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