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切身体会到他力气多大,随便就把她给制住,像抓只小鸡崽那样轻松。
夜色中女人的眸光软软,小声:“那你不许掐我,也不许再动我。”
以她的角度,只看到男人略显锋厉挺拔的轮廓,和一双乌黑深狭的眼眸。
听见他很沉很缓地说:“我不会动你。”
姜凝抿着唇角,不知觉咽了下喉咙。
他见她这副样子,眸底那点儿微妙的幽火也散去。
这么怕他?那刚才还满是天真地建议,什么“一起搭伙过日子,互不干涉……”
之前还胆大包天在车上对他乱来,原来也只是个纸架子。
6定权缓缓放开她,也躺回自己位置上。
半晌,他终于温声:“睡吧。”
姜凝轻轻呼吸着,折腾这一遭,心里还乱颤着,但也是真的累了,想睡了。
不知不觉闭上眼,困意逐渐袭来。
哪知就在她真的快睡着时,墙边上忽然传来一阵奇怪声响。
咚咚几声,很沉闷,听着像隔壁出的动静。
她迷糊睁眼。
敲墙的咚咚声音接连急促响了几声,紧接着是浅浅刺耳一声,终于停了。
然后,一墙之隔,某种可疑的声响继续传过来,其间充斥着颇有节奏的喘气,和不时的女高音。
……
现在就是说,非常无比极其的尴尬。
这动静把她的魂都惊醒了,再没有一点儿困意。
姜凝住进来这么多天,从没想过,这种筒子楼的隔音会差到这种地步。
也没想到隔壁家的夫妇,他们平常都安安静静睡觉的,结果偏偏挑了6定权好不容易回家的这天晚上来搞一些亲密交流活动。
不用说,旁边的男人肯定也听见了。
那只能她自己装作没听见。
姜凝默默缩在枕头上,闭紧双眼,尽力忽视那些声音。
短短一两分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她感觉到床铺轻轻陷了陷,是6定权起来了?
他想干嘛,该不会是去洗冷水澡吧……
随着隔壁隐约的“伴奏”,姜凝忍不住胡思乱想,突然,耳朵上被什么暖茸茸的东西给罩住,吓得她浑身一抖。
抬手却摸到温热的皮肤,陡然睁眼,男人的面孔近在眼前,神色瞧不分明,薄唇动动说了句什么,但她耳朵上罩着那东西,还真没听清楚。
世界安静了。
6定权掀开被子重新躺下,被她碰到的大手探过来,轻轻盖了下她的双眼。
姜凝懂了,他的意思是,让她安心睡觉。
悄悄摸了摸耳朵上的东西,大概是个棉质的耳罩子,有点厚实,她的确什么都听不清了,一切杂乱尴尬的声响都远去。
……
早上醒来,6定权居然还在家。
姜凝睡得还行,起来的时候看到那副棉耳罩不知何时掉落,滚到枕头一边,她趁他去洗漱了赶紧扔进柜子里。
6定权从卫生间出来,干净俊厉的面庞一派平静,面无表情,如同每个早起打工的上班人。但不知为何,看起来就像是没太睡好的样子。
姜凝垂眼带着衣服进去换,洗漱梳头。
两人都默契地绝口不提昨晚。
昨夜下过雨,今天天气有点凉,但一早并没有继续下雨了,姜凝今天打算早点赶去苏铲子那里摸摸情况。
她穿了件白色娃娃领衬衣,配上浅蓝色针织外套,再加上一条牛仔裤,素颜朝天很清爽。
她都收拾好了,从卫生间出来一看,6定权正端着个盘子从屋外推门进来,身上还是昨晚那件背心衫,衣服还没来得及换。
盘子里是热腾腾的米糕和蒸饺,他随手搁在桌上:“对门英姐送来的。”
姜凝没想到英姐这么细致,今天早上还给她送饺子呐?
说实在的,连着吃了几顿,她稍微有点腻了,但肯定要多谢人家一番心意。
她拿鲨鱼夹把头顺手挽起来,坐到桌边,看看6定权,平静自如说:“你急着出门么?不着急的话把饺子趁热吃了吧。”
说罢捧起那白糯糯的米糕小口吃起来。
6定权打算去里间换身衣服,听着她的话,顿了顿,转头也在桌边坐下。
两人对向而坐,窗外吹进略带潮湿气息的凉风,姜凝吃了几口米糕,听男人问:“你怎么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