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径自去翻柜里的衣服,随手找出两套换洗的来,又去抽屉里翻出昨晚上勾画过的那叠纸册子。
嗯?所以只是上楼来取衣服的,难道他最近都要住在外头?
姜凝刻意上前关心问:“最近工作这么忙啊?还要不要准备什么,我帮你收拾。”
毕竟这生活费也不是白拿的,她拿了钱,就得负责家里的起居开支和一些琐事,当然也包括他这部分。
6定权没再揪着车上生的事不放,利落收好东西,俯眸别有意味地望向她:“有什么事,说,我今晚在厂子有事。”
果然,就是不回来睡的意思。
姜凝明显高兴了一截,不过自己要跟他谈的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她笑笑:“那你去忙,工作要紧,我这事不急,下回再说。”
6定权眉峰微微一动。
那就是只能在晚上说的意思?
他乌眸泛起微妙,面上疏淡应了声,拿起衣物准备走了。
姜凝放下包,看着里头的东西,想起自己明天的打算,还是得跟他说一声比较好,又跟上去。
“对了,明天我有点事想去一趟市里,你要回来的话,我应该不在。”
省得他以为她在外头鬼混呢。
6定权转过身:“去市里?”
他沉吟一秒问:“什么事这么急?”
“不是急事,就是我跟人搭伙做那小经营的事,我想去市里文物商店转转。”
6定权:“不着急的话,后天去。”
“啊?”姜凝以为他明天有什么安排。
他只是淡然凝着她:“后天一早我也去市区,如果你起得来,可以搭个顺风车。”
姜凝欲言又止。
男人意味深长补充:“省点车票,毕竟,羊毛出在羊身上。”
姜凝:……
“行,后天就后天。”
她回屋关上门,笑,看来这人还挺有自知之明。
不过他大可放心,他现在可是她的大金羊,她怎么会舍得把他薅秃了呢?
想着今晚自己可以睡床,屋子里也没男人打扰,姜凝别提多放松,悠悠然去把桑葚洗好装盘子里,然后拿出自己今天淘到手的东西认真查看。
楼下。
6定权踏出筒子楼的时候,不经意抬眸朝楼上望了一眼。
其实他不是没有留意到,自从昨天提了离婚之后,这两天,她的性子就变得有点奇怪。
和从前不同。
6定权说不上什么感觉。
要说她是以退为进为了离婚,可显然没从前那么神经了,且偶尔言语之中莫名还带点巴结的意味。
要说是真的反悔了,为了不离……
男人眸中掠过一丝莫测,敛下视线。
他竟有种荒谬的感觉,觉得姜凝就应该是现在这副样子。
忽然想起女人刚才故作体贴那句,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现在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呢。
6定权按捺下耳边自动跳出来的那道娇软声音,坐进车淡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