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就气得摔了水杯,气愤地给他在纸上写了一句:「你少在这危言耸听。」
萧瑾承是不可能见的,能当一天缩头乌龟,我就绝不会主动去见他。
人活着能过且过,过不了再说。
夜里我睡得沉,隐约觉得有人捏着我的脖颈反复摩擦。
第二天起来,我刚出门碰见小德子。
他看着我的脖子:「你跟人打架了,怎被掐成这……」
他的话戛然而止,像是一瞬间被人下了禁言咒一样,我倒没在意,摸着脖子却有些刺痛。
我给他写字:「可能是被虫蜇了,有药吗?」
小德子面色不太好看地点了点头:「我去给你拿。」
四周静悄悄的,一阵秋风吹得落叶哗啦啦作响,我抬头,看着枝头有一部分树枝格外秃,我又忍不住摸着脖子上的红痕。
京城的后秋哪里来的这么毒的虫子,可若不是虫子,是谁能不动声色进小德子的宫里。
许久,我懒得想,哼着小调回屋看书了,当时小德子到底是留了情,我嗓子坏了,却也没完全坏,只是说不出话。
养得久了却也能哼一些调,我小时候,我爹就爱带我和我娘去看戏,看杂耍,我小时候会唱很多小调,偶尔也会两句戏词。
而那日之后,我别说去见陛下了,索性连小院的门都不出了,平日就在小德子的小院浇浇花。
幼时上过学堂,识了几个字,有时看看杂谈、戏文,倒也过得逍遥。
秋去冬来,直到有日下了初雪,我畏寒,缩在房间里。
可房间还是太冷,又没炭,就偷偷摸摸地在房间里生了个柴盆,怕人知道,我锁紧了房门,关紧了窗户。
火生起来了,可烟攒在屋里越发闷人,我想起身灭了那火,开窗透透气。
可刚站起来,便一阵眩晕,倒下时碰翻了火盆,我迷糊间看见火烧到了衣角。
那一把火烧了小德子的小院,而我醒来时已经夜过三更,我睁眼就瞧见地上跪的人。
地上跪了很多人,小德子,小顺子,林总管……各种认识的,不认识的,最后面还跪着小德子院子里的丫鬟。
那丫鬟白日里还跟我絮叨,如今天越发地冷了,让我把被子晒晒,夜里好暖和些。
此时惨白着一张脸跪在那里,不知跪了多久,却僵硬着生怕颤抖一下就没了命。
紫禁城从来就是吃人的囚笼,我心头一紧,下意识抬头瞧着陛下,陛下从书案中起身,难得温和。
小说《长命百岁》第二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