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妇女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何家的保姆,之前他对岳成砚也照顾有加。
花向晚的事情之后,岳成砚才知道保姆居然是花向晚最大的帮手,帮着处理了很多的事情。
保姆走进来后关上门轻声说:“太太生前的时候,交待过,她哪天要是走了,让我把这些东西交给你。”
她说完拿出一个包,包里放着一本笔记本,几张老照片,还有一些岳成砚父亲曾经用过的东西。
岳成砚看到这些东西愣了一下,自从他父亲去世之后,他们搬进了何宅,他就再也没有看到过这些东西。
他以为岳晴照把这些东西全部都扔了,没料到她居然一直都细心保存着。
他伸手拿起那些老照片,眼睛又红了。
照片里的岳成砚还是一个小孩子,当时的他看起来眼睛十分灵动,一看就是个调皮的,而他的父亲和母亲看起来也是十分的恩爱。
保姆轻声说:“这些都是太太最心爱的东西,平时都放得很是妥当,只有在夜深人静,家里没有人的时候拿出来看。”
何世昌本是个花心萝卜,面上说对花向晚有多好多好,其实他经常不在何宅里住,他在外面还有好几个地方金屋藏娇。
他这样对花向晚反而是件好事,她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岳成砚的泪滚了下来,保姆又说:“这些东西三少好好收着,却也不用太过难过,对于这些事情,太太之前就有预料。”
“她这些年来,活着极不容易,不止一次想死,却又一次又一次的坚持了过来,对她而言,活着其实一直都很痛苦,只是她放心不下你。”
“她在制定这一系列计划的时候,其实之前有过更加狠绝的版本,只是她一想到你,就又放弃了。”
“你是她这些年来活着的唯一的指望,也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她之前跟着表小姐去内地治病,其实她并没有想治好病。”
“而是之前她的心里对于内地的亲人有些遗憾,她还想见一见那些亲人,跟他们相处一段时间,还了她这么多年积在心里的愿望。”
“她原本只是想治上一段时间就回来的,因为她不觉得表小姐真的能治好她,可是表小姐的医术却让她震惊,居然真的控制了她的病情。”
“她回到港城之后曾对我说,表小姐控制了她的病情,让她有更多的时间去做她的事,布她的局。”
她说到这里看向景燕归,轻声说:“太太让我给表小姐带句话,表小姐尽心尽力为她治病,而她却负了表小姐,她让我跟表小姐说一句对不起。”
景燕归听到这番话眼睛也红了,她之前虽然觉得花向晚的情绪一直有些不对,有时候显得很开心,有时候又有些低落,病情也一直有些反复。
当时景燕归以为她只是郁结于心,却没料到从一开始,花向晚就存了必死的心。
她轻轻吐了一口气说:“舅妈这又是何苦?”
保姆的表情倒十分平静:“表小姐不知道太太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对她而言,可能死是最好的解脱。”
景燕归听到这话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心里有了万千感触。
保姆又说:“太太之前一直都记着表小姐的好,知道表小姐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三少平时有些跳脱,行事还有些冲动。”
“太太之前一直是不放心的,她在见到表小姐后就说,往后表小姐若是能照拂三少几分,三少往后一定会过得更好。”
“太太知道她的这个想法有些自私,但是她在这个世上也没有别的可以指望的人,还请表小姐原谅她。”
第1499章稳着就行了
景燕归轻轻叹了一口气:“舅妈的心思我知道,我在这个世上也没有多少亲人,和表哥也谈得来,往后的岁月,我们和表兄妹自然是要互相照顾的。”
保姆的眼里有了几分笑意,轻声说:“太太知道表小姐不会拒绝,所以她才觉得欠表小姐更多,只是她已经不在人世,往后也不能报答表小姐的恩情了。”
她说到这里,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景燕归:“太太说她只能给表小姐留一些东西,用这些俗物来表达她对表小姐的感激之情。”
景燕归知道这是花向晚留给她的遗物,心里一时间有些不是滋味,却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那个盒子里装的都是一些精致的珠宝首饰,件件价值不扉。
除了首饰之外,里面还有一处房产。
保姆在旁说:“这些首饰都是太太的心爱之物,太太说了,这些都是用她自己的钱买的,不是何世昌的钱,表小姐可以放心收下。”
“这处房产也是太太用自己的钱买的,房子是一座半山别墅,距这里也不算远,表小姐以后来港城,有了这处房产,也就能有落脚的地方。”
景燕归知道那处别墅的价值可不算低,得要好几千万。
这些东西如果都是花向晚这些年来自己的赚的,那么她这些年来算是赚下了很大的家业。
到此时,她更加肯定,花向晚手里的那些股票并不是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换来的,而是她花钱买来的。
她轻声说:“舅妈这些年来是不是已经挣下了不小的家业?”
保姆点头:“太太对于股市一直都有自己的一套法子,她对数据极为敏感,这些年来虽然她没有做实业,但是在股市里赚了不少。”
“港城这些年来一直有一位神秘的股神,那个人就是她。”
岳成砚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这些年来花向晚在他的心里,天天都呆在家里,变着法子讨何世昌的欢心,他一直以为她就只是做了这些事情。
他真的没有想到,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还成了港城的股神。
对于那位神秘的股神,港城的人有很多的猜想,但是任谁都没有想到,花向晚就是那位股神!
岳成砚在这一刻觉得他对自己的母亲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才是最难的那一个。
可是现在他才知道,花向晚这些年来承受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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