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燕归有些不自在,问方弦之:“我刚才怎么了?”
方弦之回答:“你刚才一直在哭。”
景燕归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有些担心地问:“你做噩梦了?”
景燕归摇头:“不算噩梦,只是梦见了舅妈还有舅舅,我从来没有见过舅舅,但是刚才在梦里看到的那个男人,我知道他就是我的舅舅。”
方弦之听她这么说眼里的担心更浓了些,他轻声说:“你这是日有所思路,才会夜有所梦。”
景燕归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无奈,问他:“到哪里了?”
方弦之回答:“在海上飞,估计再过一个小时就能到港城了。”
景燕归拉开飞机的挡板往外看了一眼,此时阳光十分炽烈,四周能看得到厚厚的云层。
景燕归的眼睛微有些刺痛,便又将挡板合上,她轻声说:“我没事,只是觉得刚才的那个梦过于真实,心里有些堵得慌。”
她两世为人,做过很多的梦,却没有一个梦如刚才做的那个梦那样真实。
那种感觉让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伤,梦里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她从没见过面的舅舅,居然这样在梦里见了一回。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暂时还没能完全从这个梦里走出来。
第1492章性质有点恶劣
方弦之安慰景燕归:“只是一个梦而已。”
景燕归轻轻叹息了一声,此时飞机在天空穿行,飞得极高。
这样的高度,在先辈们的心里,或许就已经是天堂的高度了。
关于死后的传说,有人说是升天,有人说是归于地府,这事算是两个不同的派系,但是在这一刻,景燕归却觉得人死后应该是升天的。
否则她刚才又怎么能做出那么真实的梦来?
她靠在方弦之的身边,轻声说:“我知道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只是当我在梦里的时候,是分不清真假的。”
“而人这一辈子,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是真实的,什么时候又是在梦境之中。”
方弦之微微拧眉,景燕归却又笑了笑,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温声说:“但是我知道在这一刻是真实的,因为你在我的身边。”
因为有他在身边,她就格外的安心,所有的一切也都变得不再重要。
方弦之看到她的笑脸,更加心疼,因为他知道,她此时对他笑,不过是让他放宽心而已。
他轻声说:“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这话在她睡觉前,他就已经说过,但是此时他再说,却让景燕归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她感觉得到他心里的担心,还有他放在心里的浓郁的化不开的爱恋。
她再次亲了他一下,眉眼微弯:“我知道。”
方弦之也朝她微微一笑,心里一下子就宽了不少,因为他知道她不会再在花向晚死亡的事情上钻牛角尖,她已经做好了去港城打这一场硬仗的准备。
他拉过她的手,扣得紧了些。
景燕归和方弦之下飞机的时候,岳成砚亲自来机场接他们。
岳成砚的样子看起来比之前要憔悴得多,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下巴长满了胡碴,整个人的气质都和之前看起来不太一样了。
景燕归看到他这副样子,知道他这段时间过得极为煎熬。
岳成砚看到他们的时候,没有说话,只是走过来抱了一下景燕归,他抱过来的时候,景燕归能感觉得到,他的身体在发抖。
景燕归心里难过,眼睛泛红,却并没有哭出来,岳成砚抱过她之后就让他们上车。
车上的司机问:“三少,现在去哪里?”
岳成砚回答:“先送他们去酒店安顿。”
司机应了一声,发动了车子。
景燕归轻声问:“舅妈现在在哪里?”
岳成砚回答:“在那边的停尸房里,因为是枪杀,所以他们还要做一系列的取证,这是这边的流程。”
他的声音十分沙哑,他的声音红得跟兔子一下,却没有流泪,也不知道是泪流尽了,还是太过伤心已经哭不出来了。
景燕归对港城这边不是太了解,却也知道这样的流程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她轻声说:“我想见见舅妈。”
岳成砚点头:“我来安排,不过可能再等几天。”
景燕归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岳成砚回答:“具体的事情我现在并没有完全弄清楚,但是这中间似乎有一系列复杂的事情。”
“我查了一下,隐约发现,我妈早在八年前就开始布局,收买何氏的股东,从股市套取何氏的股票。”
“在这几年里,她用了各种方式,已经得到了何氏五十一的股票,拥有着对何氏的绝对话语权。”
景燕归十分意外,何世昌一向都十分小心,一下子没了这么多的股票,他不太可能一直没有察觉,除非是花向晚把事情做得极为隐秘和妥帖。
这些股票之前应该是以一种极为分散的形式散在各个股东间,直到最近花向晚才全部收归于自己的名下。
且这中间时间线拉得很长,这样的慢慢蚕食,就算是再警觉的人,可能短时间都不会有所察觉。
景燕归轻声问:“现在何氏那边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