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还沉浸在和程若若通话里的男人，乔知韫咽回原本想说的话，默默退出了书房。
对沈卿尘而言，自己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继妹，去哪里上大学他根本就不在意。
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庸人自扰了。
还有十五天，她会就离开沈家，离开沈卿尘。
回到房间，乔知韫看着床头亮着暖光的龙猫夜灯，眼里伤过一丝黯然。
憨态可掬的龙猫为小女孩撑着树叶绿伞，像极了从前那些年沈卿尘将她护在臂弯的模样。
但从前，终究是过去式了。
乔知韫轻叹一口气，熄灭了龙猫夜灯。
“既然决定了要走，有些东西也该收拾了。”
乔知韫轻声喃呢着，找了一个陈旧的行李袋出来，再打开了满墙的收藏柜。
玻璃柜里，摆放着沈卿尘在灵隐寺三拜九叩为她求的平安福，还有他特意去法国为她亲自调制的珊瑚海香水……
一样又一样，乔知韫全都拿了下来，放进了行李袋中。
行李袋一点点被填满，乔知韫的心却空了下来，好像破了个洞在呼呼刮着冷风。
她压住心里的黯然，打开了柜子最底层的抽屉。
泛黄的日记本，稚嫩的铅笔字迹，记载着她童年的动荡。
【新学校的老师很好，可同学们说我是扫把星，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我是没人要的孩子。】
那时候沈卿尘看到她写的日记后，认真地摸了摸她的头。
他说：“傻丫头，你不是扫把星，你是哥哥眼里的星星，亮晶晶，比任何人都要闪耀。”
那天后，学校再也没有同学骂乔知韫了。
后来她才知道，沈卿尘背着她去学校偷偷警告了那些孩子，用他的方式暗暗保护着她的童年。
日记本上的铅笔字迹越来越工整，满页的文字全都记载着和沈卿尘有关的点滴。
……
乔知韫一页页看着，双眼渐渐模糊。
最后一页，是高二那年文理分班时，沈卿尘给她的留言。
【丫头，不管学文还是学理，记得在上海读大学，毕业后直接在沈氏集团上班。小时候我保护你，长大后哥也能继续罩着你。】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