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形快一转,眨眼间已飞出数丈!
“砰”的一声,一只箭矢钉在了树上,上面带着黄色的锦布。
凤栖左右看了看,早已不见了那掷箭之人,唯余一缕黑色残影,消失在雨幕中。
她眉头皱起,略思考了一下,飞到近前,将上面的锦布取了下来,待看清上面的字,瞳孔瞬间扩大,脑中一片空白!
“熔哥哥!”
一声惊呼之后,身影已消失在细雨中。
几个起落间,已到了一处山崖边,凤栖凝眸远视去,却并未看到任何人影。
她朝崖边走了几步,看着一片茫茫大海,惊涛骇浪,拍打着山崖。
心中思绪万千,难道被骗了?熔哥哥根本不在这里!
到底是谁?她怎会知道熔哥哥的事情?
凤栖眉头紧锁,正惊疑间,身后响起浅浅的脚步声。
她瞬间转过身去,嘴中的“熔哥哥”尚未喊出口,视野里闯入一片白色的衣角。
狐婉儿!
看着白衣飘飘,步履悠然的狐婉儿,凤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狐婉儿,怎么是你?是你把我骗过来的?”
狐婉儿手中撑着一把绘着海棠的玉骨伞,嘴角噙着讽刺的笑意,眼底涌动着疯狂,声音比雨水还冰寒。
“为什么不能是我?真以为你和凤熔做的事没人知道吗?就他那点摄魂的道行,在别处或许可以蒙混,但在我爹跟前,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看来之前猜的没错,狐婉儿和狐景彦的摄魂术都被解除了,难怪她的眼神怪怪的。
凤栖并未露出任何惊慌,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淡淡道:“那又如何?就算你想起了那日生的事,又能如何呢?”
狐婉儿似乎没想到她会是这么云淡风清的表情,红唇紧咬,眼底缓缓浮现一片猩红。
“凤栖,都死到临头了,你还在这里逞强!就看一会儿你还如何说得出话来!”
凤栖就好似在看一个跳梁小丑,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我说狐婉儿,我们好歹也有些姻亲。
为了一只小兽,这般纠缠不放,也太小题大做了吧?难道九尾狐族都是这般睚眦必报么?”
狐婉儿心中怒气腾起,眸子瞬间沁出阴狠的恨意,“我睚眦必报?小肚鸡肠?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当初我有多爱凤熔,现在就有多恨他!
我从两千岁的时候就爱上了他,除了他,眼中再也看不到其他人,整整爱了六千年!
可如今呢?他竟然是我哥哥!你说讽刺不讽刺?!
他明明知道的,知道他是我哥哥,知道我一直爱着他,却从未告诉我!
凤熔让我单相思那么多年,直至不可自拔,你说我该不该恨他?
在覃爱山的时候,他竟然还想杀我,杀了我啊,他怎么能下得去手!
就算他不爱我,我也是他的妹妹啊!是他的妹妹!”
狐婉儿说到最后,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狰狞,恨不能将人吞吃入腹。
嫉恨的丑陋表情跟清纯的外表形成一种强烈的对比,让人看了,极度的不舒服。
凤栖听了她的话,眉头深锁,脑子里不禁闪过一个黑色的身影,难道当初引她去山洞的黑衣人,就是狐婉儿?
如今连狐婉儿都知道熔哥哥的真实身份了,看来这事是瞒不了多久了!
面对如此疯狂的狐婉儿,凤栖在心中思量着,要如何不动声色地解决这件事,声音不觉凉了些。
“别人或许可以说熔哥哥的不是,但唯独你不行!
你以什么立场指责他呢?从头到尾,不过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难不成还要熔哥哥帮你买单?
若是每一个暗恋熔哥哥的人,都这般叫嚣着找他算账,疯狂的想要嫁给他,那我们丹穴山岂不成了收容所了?
再者说,你说话能否公平点?从始至终他可从来没有欺骗过你,他早就用行动告诉你了,你们不可能在一起!
只不过你一直不愿放手,一厢情愿,死缠烂打而已,现如今却来指责熔哥哥,未免有失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