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眉头竖了起来,“我的好徒弟被人打的半死,我还不能掺和了?”
玄长老笑笑,“若是掺和,那便要细细清算,断没有偏袒一方的道理。”
林老登时噎了一下,张华悦先出阴招,险些害人性命在前,他无从狡辩,只能沉痛的道,“你是不知道,我这小徒弟平日品性上佳,她今日之所以如此行事,全是因为那张云清是她杀母仇人,因此才会乱了心性,以至于如此行事的!”
玄长老揣着双手,“可据我所知,那张云清的父母乃是被张华悦的父母逼死的,无论当初谁对谁错,这凡尘恩怨本该随着踏入仙途而泯灭才是,如今揪着往事,只会凭白助长心魔罢了。”
“哼!”林老猛的一甩袖子,不甘心的坐了下来。
而另一边,张华悦砸在地上,一动不动。
幻月宗弟子们惊呼一声,急忙跑了过去。“华悦师妹!”
张云清余光瞥了一眼,立刻给地上的张华悦用了个回春术,然后抬手止住快要跨上台来的几人,皱起了眉头,“比赛还没结束呢。”
“华悦师妹都昏死过去了!你还准备……”
“额!”地上的张华悦像是为了打他的脸一般,痛呼一声醒了过来。
台下的花娘和蓝湘子默不作声的将几人挡了回去。
张云清淡淡的勾起唇角,看向张华悦,“不是想杀我吗?再来啊。”
望着眼前嚣张的杀母仇人,张华悦流下两行悲痛的眼泪,捡起掉在地上的剑便朝她砍了过来,“额啊!”
张云清冷哼一声,晃了晃拳头,“左勾拳!”
“啊!”
回春术!
“右勾拳!”
“额!”
回春术!
最后一记无影脚!
直接将人踹飞到擂台下面。
“呜!”
张华悦滚在地上,缩着身子,已然说不出话来了,只有悲愤的泪水从眼角流下,她真是没用,只能任由这恶人在世上猖狂逍遥。
张云清收回脚,掸了掸鞋子上灰尘,背着小手,一脸正气的道,“今日你背后偷袭,出手狠辣,险些取我性命,我亦对你小惩大诫,望你日后行事注意分寸,此等大错切莫再犯!否则,总有正义之士替天行道!”
“瞧瞧!这就是格局!”蓝湘子朗声道。
欺人太甚了啊!(掀桌)
“就是啊,差不多的年纪,那张华悦暗地出手,行事狠辣,人家伪灵根宽宏大量,又明事理,这就是差别!”
“要是有人恶意出手想要伤我性命,我才不会这样轻易放过。”
人群中沸沸扬扬的议论了开来。
大多都是在谴责幻月宗张华悦的行为。
幻月宗的弟子脸上无光,连带着看张华悦这个他们师父的宝贝疙瘩都带了几分嫌弃,最后臊眉耷眼的架着张华悦往幻月宗坐席方向去了。
张云清遥遥看了一眼幻月宗的席位,恍惚间似乎与那幻月宗大长老对视了一眼。
她很清楚周围有一个随时想要取她性命的人是多么的危险,但是那张华悦背后有靠山,即便送到仙刑司也是说释放就释放,而她现在实力不足,万事不能做绝。
玄长老回到坐席坐下,而旁边的玄正卿则转头,目光落在了幻月宗大长老林老的身上,别人大约看不出,他却看的明白,这个老东西,早就动杀心了。
他只需稍微一联系便明白了其中原因。
这张华悦见了张云清便是杀招出手,恐怕道心已然动荡,林老对她如此看重,必然是拿她当继承人培养的,所以为了张华悦修仙一途的顺畅,他必然会替她除掉张云清这个心魔。
玄正卿淡淡的收回了目光,看着远处擂台上那个略显稚嫩的小身影陷入了沉思。
玄长老旁边还坐着一位比较特殊的长老,外袍的胸口上,除了绣着神霄宗的标记外,还绣着仙刑司的标记。
此时他欲言又止,看着被抬回幻月宗的张华悦摇了摇头,“这幻月宗林老好不容易找了个资质上佳的传承人,但看上去心性却不怎么样,往后的仙途怕是一步一个坎啊。”
他说着又瞄了一眼旁边玄长老,轻咳一声道,“上次这个张华悦便因为当街杀人未遂被送到了仙刑司,结果却被幻月宗的大司给无罪释放了,此前因为竹青的事,仙刑司的名声本就一落千丈,如今他们行事还是如此不顾大局,说徇私就徇私,完全不顾及众人言论。”
玄长老面色沉重的叹了口气,“仙刑司本就由八大宗门共同建立,各司其责,只要他们不做的太过分,也无需闹得太僵,如今修仙界风雨飘摇,妖,魔,趁虚而入,短短半年,已有近十个秘境发现了魔物的踪迹,此时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对了竹老。”玄长老忽然皱眉,“此前竹青的事查的如何了?”
竹老沉重的叹了口气,“如您所料,那杀人夺宝的‘竹青’很大概率就是魔物伪装的,只是我们如今拿不出证据,幻月宗与金焰宗的人又一直揪着竹青不放,妄图打压神霄宗在仙刑司的势力,甚是棘手……”
玄长老无奈的摇了摇头,“竹青这孩子,受苦了……”
二人沉思半晌,抬头看了一眼玄正卿,只见他的目光正落在不远处在擂台上打的正欢的张云清身上。
此时的张云清正在跟一位叫方十一的灵渊宗修士交手,这人手段层出不穷,练的很杂。
你以为他是一位剑修?不,他还是一位器修,还是一位符修,还是一位音修外加傀儡修士……
张云清被他的三个傀儡人偶包围在中间,那三个人偶一个是长发红衣,面无表情,手中握着一把折扇法器。一个白衣无面,没有五官,肩上扛着一把巨斧,最后一个是个没有性别的小矮人,手中的圆形爆炸类法器扔来扔去,口中还发出渗人的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