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被称为灵越的红衣女子深吸口气,“还望花镜师妹高抬贵手,我们愿意重金赔偿给这位小师妹。”
“你们说我持剑行凶要送仙刑司,那这个杀人凶手为什么还能在神霄宗逍遥快活呢?”张华悦指着张云清一字一句道。
花镜登时眉头一皱,“她杀了何人?于何时何地,何人为证,说话要讲究真凭实据。”
“她杀了我娘亲,于半年多以前,在尚阳城张家别院,别院上下皆为人证!”
半年多以前,那就是修仙大会之前的事情了。
张云清皱眉,难不成自己拿了恶毒女配的剧本?本以为她是自己的仇人,没想到居然是反的?
她看了看花镜,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你既然指定我杀了你娘亲,那么请问我为什么要杀她呢?”张云清挑衅的挑了挑眉。
“你是”张华悦忽然卡壳了,过了一会儿竟沉默了。
此时花镜自然看出不对劲了,“依我所见,不若今日就在此将恩怨捋个明白,是是非非总有个定论。”
灵越虽然想带回张华悦却也觉得将恩怨全盘说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最优解,否则弄得两败俱伤,神霄宗与幻月宗脸上都不好看。
再则,张华悦乃是师父新收的得意弟子,是万万不能有所损伤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劝道,“华悦,你将事情原委道出,自有人替你做主。”
张华悦低头,表情有所松动。
张云清冷笑一声,看来这里头果然有隐情,她拉了拉花镜的袖子,“师姐,我有个想法,我二人之间的恩怨我们彼此心里都是清楚的,但是无论哪一方说出来多少都会有私心的隐瞒或者撒谎,所以不如我二人共同以道心立誓,以证所言句句属实。”
花镜面色复杂的看了张云清一眼,“师妹你可知道以道心立誓的严重程度么?一旦说了谎,怕是修士生涯也就止步于此了。”
“只要不说谎又有何妨呢?难道我们不正是在规避谎言吗?”张云清反问。
花镜想了想,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会不会太严重了?不过最后她还是点了点头。
而张华悦脸色却白了又白。
张云清竖起三根手指,“我张云清,以道心立誓,接下来所言,若是有刻意隐瞒或撒谎,叫我道心崩溃,根基尽断,不得好死!”
嚯!众人目光顿时都变了,这誓发的真狠啊
张云清表示无感,俺又不修仙,什么道心不道心的,根本没有影响。
随后她冲张华悦抬了抬下巴,“到你了。”
张华悦恶狠狠的看着她,却始终没有下定决心。
灵越抱了抱张华悦,“师妹,你是师父的唯一亲传,这人倘若真的杀了你的母亲,师父自会为你做主。”
听到这话,张华悦不由深吸一口气,她明明是天之骄子,而一剑下去居然连这个伪灵根的头发丝都伤不了,但这种罪人,怎能活的如此逍遥!
“好!”张华悦上前一步,“我张华悦,以道心立誓,接下来所言,若是有隐瞒或撒谎,叫我道心崩溃,根基尽断,不得好死!”
张云清垂眸,掩去其间神色,淡淡道,“那你就如实告诉大家吧。”
张华悦深吸口气,“我二人本为堂姐妹,生于尚阳城一富庶人家,张家,我爷爷只有我父亲和张云清父亲两个儿子。”
“爷爷去世的时候父亲正在外地奔走,我父亲正在四处寻找修仙之人以求延寿丹。”
“爷爷去世了,守在家里的张云清的父母却将我与母亲赶出张家,让我们别院居住。”
“他们霸占了爷爷留下的大部分财产,只给我和母亲留了一处别院。”
“等我父亲回来时,延寿丹虽求到了,但爷爷却没了,家也没了,我们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被赶出张家。”
“后来我父亲交了一些散修朋友,他们帮我父亲夺回了爷爷的财产,张云清的父母不肯交出所有财产,所以才被逼死的。”
“也因此,张云清对我们怀恨在心,趁着一日晚间,众人毫无防备时,她闯入了别院,我母亲被她当场刺死。”
张华悦抹了抹眼泪,“就是这样。”
“还有呢。”张云清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口。
张华悦不情愿的道,“张云清杀了我母亲,我自是不能放过她,修仙者大会的前一天,我见她出没在周围,所以便跟上去捅了她一刀,本以为中了要害,谁知道竟然没死。”
粉色印记的灵兽蛋
这时周围一片寂静,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众人都不由头皮发麻,谁对谁错是是非非一时间竟当真分不出来。
“呵呵。”张云清忽然笑了,“我问你,你方才的话里是否有刻意隐瞒之处?”
张华悦不明所以,“没有。”
“那好,你方才说我父亲霸占了爷爷留下的大部分财产,是如何霸占的?我虽年纪尚小,没有接触过遗产继承,但也明白一个道理,这财产并不是谁在家谁就能拿到的,有遗嘱尊遗嘱,没遗嘱按长幼嫡庶划分,大小商铺皆有备案于府衙,我父母又是如何神通广大的将这些商铺过到自己名下的?”
张华悦愣了,“是”她犹豫了一下,咽了口吐沫,没人敢拿自己的未来去赌,只能实话实说,“是遗嘱”
“既然是爷爷的决定,又何来霸占一说呢?”
“爷爷死前,只有你父亲在身边,他早已经老的神志不清了,还不是你父亲说什么他就写什么吗?”
“哦?那这么说,你亲眼所见爷爷的遗嘱是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被我父亲哄骗着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