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一上台,底下就是一片唏嘘声。
“黄毛小子真是不自量力呀!”
“这话说的不对,人家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要我说,这小家伙该是个外地人吧,听说最近有船路过呢,不然,咱本地学子看到江寒,不应该退的远远的?”
这话,得到众人认可,纷纷准备看司礼出丑。
司沐突然有点儿紧张,比她自己站上去都要紧张,。
她心里直突突,甚至有些胃疼。
他们已经站了快两个小时,不知道是饿的,还是紧张的。
所有人都紧盯着台上,就连细狗都静悄悄地趴在石果怀里,一声不吭。
此时,华灯初上,周围人声鼎沸,比下午时分更加热闹。
比赛也算是到了高潮。
司礼很有礼貌地给台上的人见礼。
之后又和对手江寒见礼。
两个少年同时站定,没人看到司礼。
第一局举人出题是诗词,司礼不仅答出来了,意境也不错,举人老爷频频点头。
第二局是对联,司礼也对答如流,和江寒的不相上下,难分高下。
台上几位老秀才交头接耳打问这学子是哪个学院的。
第三局是词局,司礼一样不落下风。
就连台下的众人都有些紧张了。
不敢相信,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学子对上秀才也丝毫不落下风。
江寒袖子中得拳头紧紧握着。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这次不能拿到魁首,得到那五十两和府老爷推荐,他不可能去京城的。
能入祭酒门下当学生的机会,一辈子只有这一次,他必须紧紧抓住。
最后一局是现场作赋,需要用到纸笔。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司沐和司屠夫兴奋地原地转圈。
司礼果真是好样的,这天赋比秀才也不遑多让呀。
管事走到司礼面前:“这位公子,下一场考试是作赋一篇,时间有限,是短赋,以庙会为主题,但纸笔需要公子自备。”
司礼一愣,赶忙询问:“我是路过贵宝地,并不知道规则,没有随身带着纸笔,可否容我家人帮我去附近买一些来?”
管事有些为难,本想去问一下举人老爷。
江寒却拿着一套笔墨纸砚走过来,他温润一笑:“小兄弟,你若不嫌弃,用我这个。”
司礼有些不好意思,管事却笑道:“江公子大义,正好时间紧张,咱们就开始吧。”
司礼一听,没再说什么,道了谢,赶紧开始写。
不过,写了几个字后,他发现这笔似乎不对劲儿,每一个字都有分叉,无论怎么运笔都不管用。
他只能喊来管事,暂停比赛。
管事把事情说给举人,举人却表示时间是定好的,不能因为这个重新来过。
司礼一脸沮丧,赋,除了内容,最重要的就是字体。
如果字体坏了,再好的文章也是假的。
他只能停笔。
司沐见情况有变,赶紧挤到台前询问怎么回事。
拿起毛笔看了一眼,再看看江寒。
他从开始就没抬眸,一直低头在写。
这真的是无心之失吗?
现在去买明显来不及了,而且街上都是人,去哪儿买,也是个问题。
司沐不想弟弟因为这个小小的问题留下遗憾。
她走到大壮跟前附耳说了几句话,又塞给他一块碎银。
大壮原本担忧的神色,突然一喜,姐姐说的是个好办法,他怎么没想到呢。
大壮拿着碎银在人群里振臂一呼:“哪位学子大义,借用一下他的毛笔,这块碎银就是他的。”
人群中大部分是贫寒学子,可很多人并没有随身拿笔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