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刘向松嘴唇微动,他想回答我就是最适合的人选,我能带领太玄门走向不一样的未来,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修真界万年如一日,什么又是不一样的未来?他不知道。
最终,他声音干涩地反问:“你呢?你又为什么非做掌派大师兄不可。”
宋爱田又进一步,仰视着刘向松,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师兄还记得,我在弟子居上课时,完成了一份创新法术的功课。师兄问我这改良的法术有何用?我说此术能培育灵植,助我种田飞升。大家都笑话我不务正业,师兄你也劝我专注正道。”
“我很不解。丹修炼丹,从来没有人说他不务正业;器修炼器,没有人说他不务正业;乐修抚琴,也没有人说他不务正业。为何我种田就需要专注正道呢?”
比宋爱田高半个头的刘向松气势矮了三分,一时语塞:“这,这怎么能一样呢……”
宋爱田面无表情,再进一步:“是啊,天级炼丹师飞升了,天级炼器师飞升了……他们之道便是正道。但飞升之道无高下之分,我之道是能让世间亿万穷苦人吃饱,能让修真界数万万修士人人都吃得起灵食、用得起灵植的种田之道。”
“此道不输世间任何一道,为何就不是正道呢?”
刘向松彻底无言以对,愣在了原地。
宋爱田忽然想到很多年前的事。当年高考填报志愿,他在所有人都不理解的情况下,毅然决然报了农学专业。村里人都说你从小就吃够了种地的苦,好不容易走出去了怎么还要种地?是啊,种田苦,可他受到偶像“禾下乘凉梦”和“杂交水稻覆盖全球梦”的感染,还是走上了农学这条路。
无意穿越到修真小说里,他凭借对修真的一时好奇和向往,闯进了修真界,农学似乎成了过去式,只不过成了他修真路上的一份助力。
但手握芥子空间,若他只是想赚取资源飞升成仙,用灵泉不断培育高级灵草倒买倒卖就行,何须研究什么聚灵草?又何须努力让种植灵植成为没有门槛、人人可做之事?
说到底,修真路上遇到的种种事……修士们为少的可怜的资源你死我活……四灵根五灵根不配踏上修真之路……丹修们高高在上的姿态……点燃了他心底新的野心和抱负。可能从他出生起,爷爷给他起了“宋爱田”这个名字,他这辈子就与田地结下了不解之缘。
“我想让灵植从秘境中天生天长,走向普通的田间地头,成为所有修士都能随意取用的东西;让丹药不再高高在上,让灵食走进千家万户。这就是我的道,我坚定不移地走在证道的路上。我将面对很多的敌人,我也需要更多的盟友。”
他真的非要成为掌派大师兄不可吗?宋爱田将选择权抛了回去。灵力耗尽的他面白如纸,用最大的声音喊道:“太玄门愿意成为我证道的最重要盟友吗?”
台下众人被他的一番话震撼……并诱惑了,这是怎样令人向往的未来愿景。
座上长老久久无言,这是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道,伴随着风险,也充满着机遇。或许太玄门真的找到了复兴的契机!
站在宋爱田面前的竞争对手刘向松也彻底失语了。种田飞升,对宋爱田来说不是幻想,而是宏愿……不是太玄门,也可以是别的门派。但对于现在的太玄门来说……犹如一座宝山出现在眼前……
他喃喃道:“我输了……”
宋爱田知道自己彻底把太玄门绑上了他的战车,浅浅笑了。这时,一双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空气中躁动的灵力便乖巧地缩回了他的身体中,他疼痛的上丹田和中丹田恢复如初,好像他疯狂的自爆行为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他转头一看,宗主抱着猫不知何时跳到了比斗台上,站在了他身后。
宗主望着刘向松,叹了口气道:“向松,你真的输了,把门训背一遍。”
刘向松愣了愣说道:“道常无为而无不为。然天道无为,而人有为,吾辈与天争命,当敢为人先、一往无前……”
身高和宋爱田差不多的宗主努力伸手摸了摸刘向松的头顶,摇头道:“他心中有道,一往无前,坚不可摧。而你……还没有找到自己的道。从一开始,他全力以赴,你留有余地,你就注定要输了。”
说完这话,他轻轻一抬手,本该在食堂大门上的属于宋爱田的金色名帖便出现在了他手中。他单指弹过名帖,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便消失地无影无踪。他的道号冲虚二字出现在了名帖上,成了唯一一个也是第一个名字。
接着,这张名帖依次出现在了台上台下所有人手中,一个人接着一个人毫不犹豫地用神识留下了自己的名字,直到名帖落到了刘向松手中。
沉默不语的刘向松拿着名帖看了一会,七万二千一百三十六个名字,原来我们太玄门有这么多人啊!他伸出手拂过名帖,留下了最后一个名字,无奈笑道:“恭喜宋师弟了,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全员推选的掌派大师兄,我心服口服。”
宋爱田恢复了面瘫脸,摸了摸鼻梁,心道:反派死于话多,正派胜于嘴炮,这话诚不我欺也。
太玄门种田第一天
掌派大师兄,作为宗主继承人,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每一个宗门的掌派大师兄诞生,都会广发通知和请柬,邀请各门派来参加大师兄的就任典礼。
宋爱田一向不喜欢这样的繁琐场景,毕竟他是一个连生日都不过的人。他本想说一切随简,但一听:“什么?其他门派会来送礼?那我们多邀请一些门派,最好给修真界发遍请柬。不过时间安排得晚一点,最好安排在半年或者一年后,等我们把产业做起来,这样收礼的同时还能让他们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