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德敲响房门,第一句话便说到,“你想做的都已经实现,帮你只是因为莉莉尔,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会离开莫奎因,辛普亚最后一次在迷雾森林,或许你会需要这个消息。”
房间里又变得安静,西洛弗背对着他,舒德也不在乎他的回答,说完这些就准备离开。
舒德的离开悄无声息,就连菲利普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他就这么消失在圣特黛安,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后来某一日,西洛弗得到了关于辛普亚的消息,迷雾森林发生魔物暴动,大批的佣兵和魔法师都前往边境,有人发现了她的踪迹。
西洛弗这一次选择亲自前往,在香茅小镇遇见乌莉之前,他在森林的边境找到了辛普亚,强大的黑巫师难缠又棘手,西洛弗几乎被她弄掉半条命。
但最终,西洛弗还是亲手杀死了她,可他也受到了黑巫师的诅咒,全身的皮肤因此溃烂,他不得不用绷带缠绕,诅咒的黑色符文刻满了全身,濒临死亡的他只能暂时栖身在最近的小镇上。
似乎是命运的眷顾,他找回了他的蔷薇,偶然的一次突发念头,他直行的脚步拐了个弯,没有人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而他也不会知道,正是这一次的偶然,他在混乱的酒馆中,再次拥有了真谛。
属于他生命存在的全部真谛。
西洛弗大口喘息着,因为陷入梦魇,他的身体被汗水打湿,灼热的肌肤如同烙铁一般,他快要被无数的噩梦缠绕禁锢。
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最后定格在莉莉尔的脸上,西洛弗瞬间惊醒,他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周围静悄悄的,没有风声也没有雨声。
封闭的窗帘被他掀开,月色平静如水,此时已然是深夜。
“莉莉尔……”
西洛弗呢喃着这个名字,他突然跑出房间,往囚禁女孩儿的高塔跑去,锁链坠落到地上,他脱下脏污的鞋子,赤脚走进了房间。
乌莉已经熟睡,墙壁里散发的冷香让她嗜睡,白天睡了大半日,晚上也还是醒不过来。
西洛弗慢慢靠近床上的女孩儿,借着皎洁的月光,温柔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
梦里的女孩儿忽然抽噎起来,小脸难受的皱紧,发出呜咽的哭声,西洛弗不知所措的蹲下身,动作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脑袋,嘴里说着不太漂亮的安慰的话。
“别哭,别害怕,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滑落,乌莉哭的脸色通红,难受的挣扎着,但就是醒不过来。
西洛弗不知道该怎么办,身上的衣服脏乱,他不想弄脏了床上柔软干净的女孩儿,所以他脱掉所有的衣服,赤裸着身体躺到床上,将不断呓语的女孩儿抱进怀中。
“莉莉尔,莉莉尔……”
他的下巴抵在乌莉的脑袋上,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长发,漫长的黑夜中,西洛弗就这么一直念着她的名字直到天明。
乌莉醒来时,床边已经没有了人,但身旁还有人躺过的痕迹,带着点点余温,还有她再熟悉不过的气息。
自从被西洛弗关着后,夜莺就再未出现过,乌莉完完全全成了海上的孤岛,就连现在,唯一能和她说说话的西洛弗也总是不见人影儿,像是刻意躲着她似的。
乌莉在房间里搜寻一圈,任何尖锐的物品都被禁止出现在这里,柜角也都被磨成了圆弧形,乌莉找不到可用的物品,便将目光锁定到坚硬的墙壁上。
要是用脑袋往上面一撞,额头会磕破吗?乌莉算不准力道,必须要见血但又不能真的丢了小命,况且她现在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想要成功实在是件难事。
所以乌莉决定开始绝食,不吃不喝也不说话,侍从们实在没有办法,将她绝食的消息告知了忙碌在公文中的国王陛下。
西洛弗得到消息后立马赶来,他一进门就看见房间里空无一人,床上也没有拱起的幅度,他瞬间变得慌乱起来,手开始不自觉的颤抖,是因为恐惧。
“莉莉尔!”
西洛弗一扇扇打开柜门,最后在衣柜的角落里找到了缩成一团的女孩儿。
他蹲在衣柜前,高大的身躯压迫感极强,他放轻声音喊出名字,微微发抖的手伸向乌莉。
“你就这么恨我吗?就算绝食也要离开我,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就打算把自己饿死。”
西洛弗单膝跪在柜板上,整个人压向乌莉,将人全部拢在怀中。
沉默的女孩儿始终不说话,西洛弗压抑着怒意,固执的抬起她的头,大掌箍着她的下巴,那张苍白的脸暴露在光线下。
“西洛弗,是你来了啊,我好想你,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都没人和我说话了,我不想一个人被关在这里。”
乌莉像是刚醒来,声音里夹杂着困倦和依恋,她伸手抱住西洛弗,不停的用脸蹭着他的脖子。
西洛弗的身体僵住,他没有想到乌莉会主动抱他,他还以为……以为女孩儿已经恨透了他。
“你为什么绝食?”
西洛弗把人抱了起来,但乌莉不想躺回到床上,指着窗边的软塌。
她窝在男人温暖的怀抱中,惬意的闭上眼睛,“因为我想见你。”
乌莉说着便哽咽了起来,委屈的掉下眼泪,“你为什么躲着我,没有人陪我说话,我只能躲在衣柜里,我讨厌睡在床上,你总是关着我,做噩梦醒来后你也总是不在,我讨厌你。”
西洛弗胸口泛着酸麻的疼,他任由怀里的人发泄情绪,等到乌莉哭够了,打够了,他将人抱的更紧,两人密不可分的交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