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进去看看姐姐吗?”黎聿声问。
“什么时候这么乖巧了?我也?没?说不让你进。”顾韵林耸耸肩。
黎聿声问她,“她的情况怎么样?”
“就?……还行吧。”
“还行吧是什么意思?”黎聿声皱起眉头。
顾韵林懒得跟她解释,随口说:“就?是暂时还死不了。”
“……”
“你别这么看着我啊,你还进不进去,不进去算了。”顾韵林手握着门把。
“我进。”
黎聿声轻手轻脚走进去,周纾和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和她昨天见到的模样完全不同,黎聿声感觉自?己眼前又蒙上一层雾气,像冬天玻璃上结的冰霜。
黎聿声不敢出声,她只是静悄悄的坐在她床边,等她醒来。
雪停了,她握住她的手,指尖冰凉,她双手合十?,将她的手包裹在里面,想?驱散她的寒冷。
黎聿声看着她,好像永远看不够,或是因为她很久没?有仔细注视过她。
周纾和的睫毛细密而?长,在脸上投下两片阴影,她看到她眼角轻微的皱纹,想?要亲吻她。
顾韵林走过来,简单看了看,拍拍黎聿声,“没?事,她过一会儿应该就?醒了。”
顾韵林看起来很平静,也?许做她这个职业的早就?已经面对?过太多?生死,已经习以为常,这种习以为常的习惯,是黎聿声身上最欠缺的。
“我想?知道。”
顾韵林要走,黎聿声对?着她的背影说。
“我有权利知道。”
顾韵林转过头,看着她。
她没?有说话,黎聿声抿了抿唇问:“我想?知道还有多?久……”
还有多?久,她还能陪她多?久。
黎聿声想?知道,即使答案是她最不愿意接受的,即便如此,她也?想?知道。
她应该知道的。
黎聿声又问了一遍,“你告诉我,好吗?”
舆论
“我给不了你准确答案。”顾韵林摇摇头说。
黎聿声看着她,眼睛里的浮浮沉沉的光和雪后初升的阳光融在一起。
“这种事情本来也不好说的。”顾韵林手插白大?褂口袋,另一只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黎聿声点点头,“我知道了。”
“不要多想?,不到最后一刻,我们都不会放弃,不是吗?”顾韵林走到她身后,手掌心贴着她的背,“我在心内科见过太多太多的病例,也?见过很多他们的亲人,朋友,身边的人,放平心态。”
黎聿声爬在床上哭了,哭了一阵。
顾韵林轻声说:“你不想?让她看到你这样吧?她可快醒了。哭够了就起来擦干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