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道人两手空空,不知将那把大黑伞收在何处:“来得这样不巧?”
陆婵冷冷地:“若你不怕死,跟我进去也可。”
说完就走。
约莫一刻钟后,陆婵带着一身伤和茶叶回来。
黑袍道人唇边笑容稍敛。
两杯茶斜泼过来,热水烫得面部泛红,唇角微肿,发丝上仍有热气飘荡。
陆婵垂着眼皮去捻袖子上的茶叶:“白露宫的太监不放行,今日见不成了。”
“这伤是?”
“无恙。”
没有白露宫的传讯,这条密道轻易不能踏足,泼茶已算额外开恩,若换成白露宫掌事的宫女,陆婵今日都不能站着出去。
陆大人在外官威再大,进了这地方也得看小太监的脸色,任打任骂。
只听‘叮’一声,那人侧身出了密道,撑着黑伞往白露宫去。
“……你干什么?!”
陆婵惊了一下,忙上前拉拽住她。
本以为此人是贼心不死想强闯白露宫,却见她望见两个小太监的眼神如同看死人,心中似是被什么碰了下,话音不自觉地软下来:“伤了他们,你我也会死!”
黑袍道人并不挣脱陆婵的手,温声解释:“他们死在前头,不亏。”
……敢情你不止要擅闯,还要杀人?!先前谁说的只会除妖不会杀人?!
陆婵都要被她气笑了:“我的命比那两太监的命贵重得多。”
“好说。”
这二字一出,陆婵非但没松口气,反而越发警惕地盯住她——
果然,黑袍道人悠悠道:“你等在此地,当做没看见就是。”
陆婵:“……”
前半段分明是陆婵方才说过的话,这黑袍道人看似好相与,实则又记仇又翻脸无情。
见她神情冰冷,黑袍道人以一副好商量的口吻说:“这样,我将你打晕,你什么也不知道,可以了吧?”
陆婵:“……”
陆婵:“一起去。”
她看出来了,此人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不顺着只会做出更骇人听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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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太监翘着二郎腿坐在石阶上,一个手里捧着第三杯热茶,一个嘴里嗑着瓜子到处吐皮。
“哟——”小太监阴阳怪气长叫一声,“陆大人这是听不懂人话呐?娘娘此时不见客、不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