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妖丹!”妖狐嘻嘻笑着,“是不是很想吐出来呀?没事儿,哪怕你挖出来我也能给你塞回去。”
“别说狐妖的妖丹,就是蛇妖兔妖鸟妖,只要我想,没有拿不到的。”
妖狐只觉这人寡淡表情之下是心如死灰的绝望,笑得更加开怀:“谁让你放血给别人?下回你再如此,我就给你塞其他妖丹,让你死也……”
“多谢你了。”
一枚妖丹已是百年修为,三枚三百年,效果立竿见影,国师甚至能不需人搀扶便起身。
只是那一头白发无法恢复,在这人身上倒也不扎眼——
白衣国师微微笑了,抬手一把拽住妖狐的腕拉她过来跪跌床边,手指轻抚着妖狐眉眼。
在小狐狸不解且怀疑的眼神中轻声说:“我真是要多谢你。”
戚州,倪州,往后有更多的州、更多的灾。她一人的血放干了也救不了那么多人,毕竟人力有限。
但有这只小狐狸帮忙则不同了,为她搜刮妖丹,为她续命,为她添更多的血。
一边杀妖,一边救人,哪怕是天道怕也算不清这孽债功德。
国师救人的功德能算在妖狐头上,妖狐杀妖的孽债亦能算到国师头上。
系统:‘卧槽卧槽卧槽,那你之前拒绝……’
楚纤:‘。’
一个句号,很好终结了话题。
系统若有心,它的心中一定有一批可爱的羊驼狂奔而过。
宿主宝宝你说话不算话啊呜呜呜!
这双眸浅淡得着实漂亮,清晰倒映出旁人的狰狞、狼狈,它依旧云淡风轻,宛若清光里静静躺在泉水底的白石。
此时却不同。
在清净无垢的淡然下方,似有几分不为人知的疯魔蠢蠢欲动。
妖狐死死盯着那点异样,然而还未待它显形发作,又沉到更深处摸不着了。
除非沿着它消失的轨迹往下狠挖,剥开皮骨,才有一两分把握碰到实处。
——被国师耍了。
她当时只有这个念头。
兽瞳很直接地撕去半空中欲盖弥彰的安宁,煞气铺天盖地,往常用来爱抚的九尾、狐耳以非我族类的姿态狂乱起来,任谁也压不住灭世大妖的滔天怒火。
“你想死。”妖狐歪歪脑袋,下了定论。
国师耳边随风轻晃的长发忽而一轻。
原来是它从中断裂,似一条断了线的风筝慢慢坠到地面。
身体越靠近妖狐的地方,越会被不知名的风刃割伤,短短一瞬,柔滑绸缎好几十处抽丝,两边侧脸也有淡淡血痕。
竖瞳中找不出一丝能被称为人的情感,可当它转动,转到那道险些刺入那人眼睛的风刃时,竟是瞪圆几分,硬生生逼得风刃转了方向,刺断了她一缕发。
国师松开手指,妖狐的腰身却并不就此直起,反而以坐在床上、似乎矮人一等的姿势抬头看她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