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咯咯一笑:“若驸马午时欺负我,未时虎头铡还没落到他脖子上,就算太子哥哥无能!”
这已经是备受宠爱的公主殿下能想到最好的未来了,她甚至为此欢喜、为此自得,毕竟其他女子绝不会有这种殊荣。
国师静静听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见她不反驳,扶月以为自己略胜一筹,哼道:“你可不能仗着从前有功就这般猖狂。这话本公主听过才不会当没听过,等下回你再欺负本公主,本公主就告诉父皇去!让他狠狠治你的罪!”
“好。”国师温和地应了声,却是手一晃,袖子里掉出一把银色匕首。
脆响惊得狐狸兽瞳睁开,脖颈边的毛炸起一半。见是国师袖子里掉出来的,红狐舔舔嘴,又趴下去。
动静也吓得扶月一哆嗦,继而愤愤看向她:“你大胆!”
国师轻声问:“臣想问,小殿下为何不亲自将刀架在未来驸马脖子上呢?”
“……本公主身份尊贵,怎能做这般下贱的事!”扶月唯恐自己衣角碰到刀尖,嫌弃又嫌弃地移开目光,呵道,“你快收起来!”
眉轻佻,国师眸光微动:“下贱?”
扶月的‘那不然呢’还没说出口,就被骤然逼近的凉气切断了所有言语。
——五指松松握着刀柄抵住了扶月脖颈。
那人悠悠道:“臣不仅没觉得下贱,还因能威胁到小殿下而沾沾自喜呢。”
扶月眼瞪圆了,面色微白,嘴张张合合变成一句:“……我要告诉母后!”
僵持几秒,眼见小公主眼眶淡淡转红,匕首才被丢到桌上,国师敛眸:“好。”
扶月愤而起身,大步流星走了几步,身影在门口停住。
在母后眼中,是国师的话可信还是经常逃学的自己更可信?她咬住唇,眼眶微红。
受了这样大的委屈竟不能告状!
短短时间里,扶月已从今日之事想到未来。堂堂一公主,却要在一个药罐子手底下讨生活!等药罐子高兴她才能出去玩,药罐子不高兴随时能、能杀了她……
国师看了会那道微微颤抖的身影,轻叹一声:“小殿下,来吃点心。”
吃吃吃,谁稀罕吃你的破点心!刚刚还用刀尖对着本公主,你……
“宫外最好的点心坊,真的不试试么?”国师状似遗憾地补充,“特地为小殿下买的呢。”
“……”小身影理所当然地转回来,嘴上嚷嚷,“等我吃完点心,我还要去告状!你别以为能逃一劫!”
国师笑而不语。
吃点心时,扶月的目光时不时就在刀尖晃悠。起初心里发怵,怕极了刀身倒映出的虚影,看久了又觉得……嗯,没人操控的匕首不过是死物,有什么好担心?
再说了,国师在外征战那么多年,这些小玩意她是很熟悉的,断断不会伤到自己,更没啥可怕。
点心吃完了,国师也不叫公主继续看书,只低头去摸那笨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