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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辞奇怪道:“你那因果不是已经断了吗?”
方棋顿了一下,只淡声道:“又连上了。”
“……”
入秋之后,窗外已经换了一副景色,临窗的悬铃木褪去了夏季的绿荫,换上了一片金黄,一阵凉爽的秋风吹过,发出簌簌落地的声音。
公寓里,再次成了绊脚石的某人丝毫没有自觉,甚至颇为自得,几乎是神采飞扬地说:“所以你是怪我妨碍了你去投胎?那可没办法,你已经被我赖上了,想跑是跑不了的。”
因果线断掉是因为他当时放弃了,有了希望之后自然又缠上了,甚至比以前缠得更紧。
以前被束缚的只是灵魂,现在连身体都被束缚了。
方棋看了眼身前不自觉在收紧的手,低声道:“他还给我看了一样东西。”
寅迟:“什么?”
方棋:“我的命格……岳正扬的刑责中最后一世的命格。”
“……”
“命格上说,我这一世的早夭,是在十八岁之前,注定活不过成年。”
说这话的时候,方棋一错不错地盯着寅迟。
寅迟嘴角带着浅笑,并没有避开。
方棋说:“你不解释一下吗?”
寅迟不以为意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
谢辞既然特意问起了轮回镜,说明他们的疑惑可以在轮回镜中得到答案。
其中有一个答案,方棋其实已经见过了。
在他初中的时候,在学校门口,他被周冥开车撞飞,那一次本就该是他的终点了。
只是结局被改变了。
那之后,方棋又遇到过几次险象环生。
或是他走在路上时遇上高空抛物,又或是租住的地方突然无故起火。
甚至由于居住的环境太差,偶尔路遇抢劫,他都会被盯上遭受一场无妄之灾。
那些现在提起来可能微不足道的小事,被他或侥幸或敏锐躲开的一些灾祸,其实是他命里带着的步步杀机。
这还只是他留有印象的一部分,还有被人挡掉的,他自己一无所知的时候呢?
寅迟在他生前,在他从魂玉里看到的那几段记忆里都还好好的,为什么会在他死后变得那样虚弱?
他出车祸的时候,寅迟做了什么?
每一次在他濒死的时候,寅迟会见死不救吗?
那或许只需要他抬抬手就能做到的一些事,他却不仅仅是救了一个人,他是在改命。
与天斗,从来都不会有好的结果。
“你知道自己是在做无用功吗?”方棋问。
寅迟不置可否。
他自然知道既定的命运没那么容易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