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程书韵总觉得,卦象所显示的结果,应该远不止如此。
为什么望湖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为什么林江市会风波不断?
林江市除了望湖山以外的其他地方呢?
山上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湖中的怨煞在所有人齐心协力的努力下逐渐被消除干净,除了依旧哄闹的人群,好像一切都归于宁静。
程书韵忽然察觉到什么,倏地回过头,一个穿着纯黑色工装的大男生缓缓朝他走过来,他神情随意,好像他确实是刚从奶茶店里出来,而不是从对面的山上下来。
她神色不变,程锦却诧异地看了眼山顶:“你们下来了?问题解决了吗?”
寅迟淡声道:“没有,人跑了。”
程锦:“……”
谁跑了?
什么人跑了?
程书韵却已经猜到了似的,轻声问:“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们没有基本的寒暄致意,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像是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随意。
程书韵没说她为什么能一眼认出并确认突然出现的人是谁。
寅迟也仿佛不知道尊重客气为何物,对着一个长辈,招呼也不打就直接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开门见山道:“按常规意义的关系来说,他使用过的其中一具肉。身,是我血缘上的父亲。”
程锦:“……”
程书韵:“……”
一句话让信息量爆表。
姑侄俩同时愣住。
程书韵之前算命的结果浮现在两个人的脑海,虽然她们猜测过林江市近几年发生的这些事和寅迟有一定关系,但也没想到是这种生物学上的关系。
“其中一具肉。身……是什么意思?”
程书韵很快反应过来,眉头瞬间拧紧。
寅迟也没特意解释,只是说:“程家天赋通灵,可以算天命,听说以一个人的血为媒介,可以测其父母的命格,是这样吗?”
“……”
程书韵凝眸看了他一会儿,说:“是这样没错,但是测算命格,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找出那人现在在哪儿吧?就算我愿意,我也不一定做得到。”
不是托词,也不是自谦。
就算是你情我愿的算命,测算的范围都是有一定限制的,可以预测吉凶,但不能涉及具体的未来,对普通人都是这样,更不用说那人连地府的追踪都能逃脱,肯定也有防止玄门测算其方位的手段,强行测算会被反噬,也会功亏一篑。
寅迟不意外她给出的答案,继续道:“如果不是未知的未来,而是已知的某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