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播放着天气预报的栏目,主持人正字正腔圆地报着今日东京的大晴天。兴许是我脸上露出过于幸福的表情,坐在对座的男人从报纸里抬头,瞟来一眼。
我接着听到他平稳的嗓音:“一大早有什么事那么高兴?”
哼哼。
我略显反派地一笑,放下手机。一面拆着三明治包装——我昨晚点餐说想吃附近一家面包店的培根鸡蛋款——一面跟这位现充讲解。
“我记得好早之前似乎就跟你说过,”我说,晃晃脚,“有个我期待很久的游戏重置版准备发售。但鸽了好几次,我从去年就开始等,没想到刚才看到它开始发货了!”
里包恩多看了我一眼。随即不以为意地抖了抖报纸,继续读他的国际黑手党刊。
“效率还可以嘛。”他应道。
“你要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行,那个发行商是老惯犯了,有个魂游还捏在手里没放出来……不过我对它不是很感兴趣。”我虔诚地捧着还热乎乎的三明治。
吐司的口感松软绵密,夹着黄瓜生菜凉丝丝的清新感。一口咬下去,煎得咸香又有韧劲的培根与煎蛋相得益彰地多添层次感,而又惊喜地淌出芝士醇厚的浓香。
好好吃。
我眨眨眼,嚼着这一口饱满的三明治,差不多能开口之际含糊道:“这家培根三明治不是没有芝士片吗?你看,这个居然有耶。你看。”
我伸手展示芝士黄澄澄的夹心。
报纸君潦草地瞄来一眼,啜饮一口手边的咖啡。
他推测:“喔,员工多放了吧。”
美食常具有治愈人心的功效。“如果你去吃自己爱吃的食物结果发现兴致缺缺,说明你该去看医生了”——这个结论总归并非空穴来风。
我不由眯起眼睫,再接再厉地啃一口:“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芝士侠。”
里包恩:“之前看到圣诞老人也没见你这么开心。”
我:“那能一样吗,谁家圣诞老人拖着一口袋的热武器啊。还有你竟然记仇记到现在!”
不过圣诞老人只是嘴上翻旧账,实际还是兢兢业业地开车送我去了公司。
车一停,我拉开安全带。本要和往常一样直接推门下车,想了想,又转头探去上半身。亲一亲司机的脸颊。
“总感觉今天一起来就好开心。”我对上他挑眉瞥来的目光,心情好地弯弯嘴角,难得在上班前开起玩笑,“不过还是得加班,晚点联系,别太想我呀。”
戳戳杀手的肩膀,手指便被捉进宽大的掌心里。里包恩哼笑一声。他的脸庞也浮现出像是不由自主的微笑。
“知道了。”此人这回竟没有拆台,反倒闲适地凑近再亲了一下嘴,“去吧。”
喔,萌。
我于是心情更好地轻轻捏捏他的脸,旋即圆润地混进办公室开启牛马的一天。
把公文包先行放在桌上,我一面开电脑,一面坐下。同事从茶水间回来,端着咖啡,路过我的工位打招呼:“友寄君,今天来得比之前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