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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晚餐就这么决定了,艾琳和库洛洛两人都在厨房里忙活,库洛洛有意无意地会提起关于新闻的事情。

“库洛洛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呢?你可以直接说的,不用这么旁敲侧击。”艾琳这么开门见山地询问库洛洛,对方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很了解他,也能从他的话语间读出他的真实目的。

“好吧……我并不是想要试探什么,我只是觉得这则新闻很奇怪,然后就是,你当初也说过的,她应该还存活着的。”

库洛洛一边说着,他手上将蔬菜切块的动作没有停下来,仿佛他还是在专心致志地准备晚餐,而他刚才说的话也不过是闲聊而已。

艾琳很清楚他提到的人是谁,她从冰箱里取出还剩了一半的照烧酱,打开看了看酱料的状态,而后又说:“是的,她还活着,但是即便是我,又或者是其他人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哪里。”

“我有一种预感,她就快要回来了。”这种预感在当初你和艾琳离开流星街的时候也出现过,后来在你失踪之后,那一段时间里他时常会梦到和你分别的那一晚,如果他当时偷偷跟着你们一起离开流星街会怎样呢?他时常会这么问自己,哪怕时至今日他心里偶尔也会冒出这个问题来。

可这永远都只是假设,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

“我希望你的预感能够成真。”艾琳也轻轻地说。

他们准备晚餐准备到一半,门铃就又响了,库洛洛擦了擦手走出厨房去开门,他原以为来的是侠客又或者是希拉和萨拉萨她们,但是打开门一看,他猜错了,来人是个穿着一身灰扑扑袍子的高大老人,他的头发花白,但是眼神锐利得如同老鹰,他的手中拿着手杖,最顶端镶嵌着形状不规则的宝石,此时正隐约闪烁着光芒。

“艾琳在吗?”老人开口说话了,声音并不怎么沧桑,甚至是洪亮有力的。

来人身上奇怪的地方太多了,库洛洛一时之间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来头,于是就对这个老人说:“您稍等,我去叫她出来。”

接着他就又谨慎地关上门,而后快步走到厨房对艾琳说:“有个奇怪的老头找你。”

“老头?”艾琳抖落手上的水珠。

“没错,带着尖尖的帽子,一身灰扑扑的袍子,还有奇怪的手杖。”

根据库洛洛的描述,艾琳的眼睛一亮,“我想我知道来人是谁了,而且库洛洛你等下对他还是尊敬一点吧,他可是我的老师,同时也是一位杰出的巫师。”

这还是库洛洛头一次接触到巫师,往常这种角色都只会出现在童话故事里,而现在这位巫师就站在他们的家门口,等待艾琳开门迎接。

库洛洛跟在艾琳身后再次走到门口,只见艾琳打开门,一见到来人就激动地说道:“老师,您来啦!”

库洛洛知道艾琳是有一位老师的,但是没想到她的老师是这位老人,他对着巫师道歉,“我为我刚才不尊敬的态度道歉。”

“没关系的小伙子,你的态度很好。”巫师倒是没有在意库洛洛先前的态度,因为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他又对艾琳说:“我能进去坐坐吗?我带来的消息可能得要坐下来慢慢说才行。”

“当然可以。”艾琳爽快地答应了,她示意巫师进门,自己又走向厨房,她边走边问,“老师您要来点茶水吗?还是果汁呢?”

“茶就好,麻烦你了。”

“没有的事,这一点也不麻烦。”艾琳走到厨房里,客厅里就只剩下库洛洛和巫师,库洛洛先是看了看他,这位来客身上充满了秘密,但同时也带着危险的色彩,因此库洛洛没有贸然发问。

反倒是巫师先开的口,“小伙子,你是艾琳的学生?”

“是的。”

“啊,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我记得之前艾琳提起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子呢。”现在库洛洛已经是从大学毕业一段时间的青年了。

人类的时间就是过得那么快,几乎是眨眼间就过去了的。

“那您……是艾琳老师的老师?”这话说上去有点拗口。

“是啊,艾琳没有和你说起过我吗?”

库洛洛摇摇头。

巫师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个烟斗,有着长长的柄,烟斗没有点燃,但是库洛洛可以嗅到烟斗里残留的烟草气味,他又说:“那好吧,我的学生嘴巴确实很严,不该说的都不往外说。”

“你既然是巫师,这次上门拜访为我们带来了怎样的消息呢?我是说,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那你不如猜猜看?艾琳说过你很聪明的,总应该能猜出来的吧。”巫师只是把烟斗拿在手里并没有点燃,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库洛洛看,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应该是坏消息,但我希望你能再多带给我们一些好消息。”库洛洛确实很聪明,他在巫师开口之前就猜到了一二。

“嗯……这就得要取决于你们是怎么理解的了,不是有那句古话吗,因祸得福,也可以用在这里,坏消息和好消息也是可以相互转换的。”巫师没有把话说得太绝对,他说话太圆滑了,库洛洛自知自己难以从他口中挖出太多信息,而且他的眼神也让他感觉到不自然,就好像自己被完完全全地看穿了,没有任何的秘密。

“那好吧,我去厨房看看茶水怎么样了。”库洛洛找了个借口离开客厅,他走到厨房,艾琳已经要端着托盘走出去,他顺势从艾琳手中接过托盘,“还是让我来吧。”他是这么说的。

艾琳把装着茶壶还有茶杯的托盘交到库洛洛手中,又问:“你们刚才都聊了点什么?你好像不太开心?”

换做谁被别人看穿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的吧?

但库洛洛没有多说什么,他保持沉默地走到客厅,将托盘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又先给巫师还有艾琳倒了一杯茶,艾琳这才问起巫师来这里究竟带了什么消息,“其实老师你完全可以打个电话过来的,或者是发邮件啊之类的。”

巫师手里拿着茶杯,因为他的身量高大连带着他的手掌也很宽大,普通大小的茶杯在他手里就显得格外小巧,他喝了一口茶,“那些东西都不靠谱,你怎么能确定自己的手机又或者是电脑没有被监控呢?”

当然还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他用不习惯这些电子设备,遇到重要的事情还是觉得当面告诉比较稳妥。

艾琳了解巫师的性格,她点点头,“好吧,那您继续说。”

巫师继续往下说了,“我感受到了从奥罗拉环带附近弥散开来的黑暗气息,当初他们带走了她,将她带到黑暗阵营,现在她或许是被唤醒了。”

尽管巫师话语中没有指名道姓,但坐在旁边的库洛洛一下子就猜到他说的是谁了,他端着托盘边缘的手收紧,指尖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云淡风轻,好在其他两人的关注点都没在他身上。

“她被唤醒了,这不是一件好事吗?”艾琳反问,可为什么巫师的表情那么凝重呢?

“不排除这会是一件好事的可能性,但是——如果她已经彻底堕落了呢?被腐蚀成了黑暗的奴仆,这对我们来说就很不利了,那是非常不利的事情。”

巫师的考虑不无道理,但是无论是艾琳也好,站在一旁的库洛洛也是,他们都希望你还是原来的样子。

“我不觉得她会被腐蚀,您当初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不也觉得很奇怪吗?明明是来自黑暗大陆的她灵魂却是那么纯净无暇的。”艾琳解释道,“总之我认为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的。”

巫师叹了一口气,他感到烦躁的下意识的动作就是摩挲自己的老烟斗,他用法杖轻轻地碰了一下那个烟斗,里面的烟草被点燃了,闪着星星点点的火光,与之相伴的是烟草燃烧过程中散发出来的烟雾气。

不过他的烟草和市面上的香烟味道有所不同,没那么刺鼻,更多的是草木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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