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一点吧,居然真的遇到了魔法师,想着,金看向你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求知欲。
你瞥了他一眼,这人怎么一直盯着你看?真是没礼貌。
你也毫不客气地看了回去,金这才低头给幼鹿包扎伤口,动作干脆利落,你听到他说:“谢谢你的止血药还有绷带,它应该能活下来的。”
你没应声,转身就要离开,金忽然叫住你,“你——”
要是他再向你靠近一步你就会拿匕首刺伤他的。
金捕捉到你宽大衣袖下一闪而过的利刃寒光,他便没有再说些什么,他只是停留在原地目送你离开。
你原以为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了,这位不速之客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的视野里,但这一次你猜错了,真是大错特错。
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你都能时不时地看到他的身影,到后来你也逐渐放下戒备心,因为他在这之前有很多机会能够对你下手的,但他并没有那么做,他在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自己没有恶意。
于是你现在勉强和他算是朋友,为什么说是勉强?那是因为你们没有交换姓名,他甚至都没见过你真实长相,至于你们是怎么称呼对方的,你通常用“喂”“你”来称呼他。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的。”某天你们在湖边垂钓的时候他忽然开口。
“什么?”
你的匕首被你放在口袋里了,再拿出来就有点麻烦了,你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真的不是魔法师吗?”
“魔法师……我不是啊,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原来他之前都把你当成魔法师了吗?你觉得有些好笑。
“在第一次遇见你之前我感受到了那道透明的,不可捉摸的屏障,我起初以为那是魔兽留下的,后来又觉得那很可能是魔法的屏障。”
他观察得很仔细,洞察力强得可怕,你说:“你都说了那是透明的,不可捉摸的,那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凭我的直觉,它告诉我那里有东西,而我很相信我自己的直觉。”
“仅此而已?”
“没错,仅此而已。”
“那的确是魔法的屏障,但我不是魔法师。”
风吹过,拂动你的兜帽,这让金能够看见你藏匿在帽子下金色长发,柔顺而有光泽,如同金色丝绸。
这时候金忽然想起朋友乔治对他说过的。
——“当你亲眼见到她的时候就会知道那种意识被影响的感觉。”
金唇角的笑容变得僵硬,不会真的那么巧合吧?
“难道就没有人告诉过你一直盯着别人看是很没礼貌的事情吗?”
他从善如流地道歉,“抱歉。”
虽然道歉了,也没有要改正的意思。
就在这时鱼咬钩了,他顺势举起鱼竿,被勾住的鱼活蹦乱跳的,拼命地摇晃着尾巴,带起的水花四溅,你身上也不可避免地溅到一些水花。
你嘴里嘟哝着什么拍了拍衣角,金又说:“鲸鱼岛的鱼可比这里的大多了。”
“鲸鱼岛?好奇怪的名字,那是你的家乡吗?”
“是啊,我的家乡,尽管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去过了。”金从鱼钩上取下鱼丢进水桶里,如果你真的是他要寻找的人,那么他一旦报出自己的姓氏,你肯定会有所反应的。
于是金装作不经意地说:“我们富力士家族好像从我父亲那一辈开始就在鲸鱼岛上生活了。”
富力士……
他观察到了,你的动作有些僵硬,“你姓富力士?”
“是啊,一个有点奇怪的姓氏对吗?”
不,不奇怪,甚至对你来说很熟悉,你忍不住多看了金几眼,“你姓富力士?那你的名字是?”
“我们这是要交换名字吗?那你会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你冷静下来,声音冰冷,“我不会告诉你我的名字的。”
“但是你希望知道我的名字对吗?这还真是不公平啊……”金嘟囔一声,接着又笑了起来,“算了,那还是告诉你吧,我的名字是金·富力士,是一名猎人,你不用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直到现在你终于意识到金从始至终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被戏耍的你难免有些生气,你说:“你是故意的吗?”
“故意什么?”
“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然后你也早就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但还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靠近我?真无耻。”你狠狠地骂了一句。
“我觉得应该解释一下,我一开始是不知道你的身份的,我也是在前不久才知道的,而且我可以保证,我不会害你的。”
你信他个鬼,你说:“你是猎人协会派来的?估计也是来抓我的吧?”
“呃……”金尴尬地挠了挠脸颊,“我的确是协会派来的没错,但我临时改变主意了,我不打算把你送到协会那里。”
你哼哼一声,“是吗?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你呢?”
“大概是因为把你送到协会那里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金更加好奇你身上藏着的秘密。
“那你这不是违背上级的命令吗?”
你对猎人协会可能存在什么误解,其实就算是会长对其他猎人也没有绝对命令的权力,每个猎人都是相对自由的,更别提像金这种平常就很喜欢随心所欲的人,那就更没有什么人能够束缚他了。
而且这也不能算是违背上级命令,毕竟没有人知道他已经找到了你,所以在旁人看来他只是没有完成任务而已,这怎么能说是违背命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