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仔细咀嚼他的话后问:「像康纳这样?」
「嗯,我当然是你朋友。不过,你会烦恼这种事真不像你呢。」康纳拉过椅子,坐到友人身边,认真地注视他的眼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孔雀绿的眸子闪过一丝黯然。
「今天完成委托后,委托人的孩子跟我说:『你一定没有朋友』。」
明明只是一句不具威胁的话,胸口却莫名隐隐作痛。是身体出毛病了吗?
康纳咕哝:「呜哇,现在的小孩说话怎么这样直接。」
「康纳?」
「没什么。」康纳笑了笑,双手捧着阿尔的脸端祥:「他们是看你面无表情,像尊神像般无欲无求,才会这样说吧?」
「是这样吗?」
「对啊,明明这张脸这么好看,总扳起来让人不好亲近,不是太可惜了吗?」康纳捏着阿尔的脸,左右横拉成奇怪的形状,满意地连连点头:「表情果然还是多点变化才好啊,如果能多笑一点,阿尔肯定能结交更多朋友。」
朋友吗?
藏书人的话令阿尔心头和暖,微笑自然荡开:「谢谢。你也是我的朋友。」
「当然啰!」藏书人爽快应声,准备结束对话:「那么我先回去继续搜集情报」
阿尔欲言又止地叫住他:「藏书人」
「还有什么事能效劳?」
「你能查出其他参与者的身份吗?」
23幻境
空灵岛依赖水路进出,据吉姆的证言,第一组雇船的客人是康纳与黑罩帽男子,第二组则是两男一女,包括那个女孩,还有名为狄克的神秘男子。
岛上的结界阻挡精灵现身,阿尔没法进行情报收集,唯有依赖外援。
「也不是不行」藏书人思考一会后提出要求:「不过需要一点与对方相关的物品,最好是毛发等身上物。阿尔少爷,你懂的吧?」
「这个给你。」
阿尔把手探进怀里,取出方才小心收藏的手帕,上面沾有女刺客的鲜血。
「请丢下来。」
传声信的中央忽然裂开,一口便把布块吞掉。
「血液是很好的魔法媒介,这点应该足够揪出这人的身份。还有别的吗?」
「暂时没有。」阿尔沉吟半刻后,决定征询藏书人的意见:「关于康纳」
听出他话中的焦虑,藏书人的语气立即变得紧张:「康纳先生怎么了吗?」
虽然魔女游戏暂时不会杀死祭品,而是以魔法把活体大卸八块,但他毕竟是以非自然的方式活着,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导致猝死或伤残,无论如何也要避免最坏的情况发生。
阿尔简单描述方才的遭遇,微颤的声线难掩动摇。藏书人听毕,一时三刻也没法给出具体建议。
「半透明的虚影?既然他只露了半张脸,看不清长相,阿尔少爷,你确定那真的是康纳先生吗?」
「他的气息,我绝对不会认错。」
虽然阿尔语气笃定,但其实他心里并没有底,真相如坠五里云雾,想辨明也无从下手。
盒子里的残肢确实带有康纳的气息,虚影亦有相同的能量波动,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