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当我没说吧。”田雨瑶愈不安，她低着头，不敢再看林若阳。
无声的沉默比责骂更折磨人，林若阳越是沉默不语，田雨瑶的心里就越煎熬。
她没有勇气再与他对视了，她很后悔，后悔自己又口无遮拦胡言乱语；后悔没有坚持让林若阳吃下那勺冰淇淋，或许吃了甜品，他的心情就能比现在更好一些。
良久，田雨瑶忽然感觉头顶凉飕飕的，抬眼一看，是林若阳摘下了她的帽子。
田雨瑶的瞳孔缩了缩，正疑惑，却见他又伸手替她捋顺了刘海。
“你现在可以戴你的蝴蝶结了，”林若阳淡淡地道，“到了学校，应该就不用我再送你了吧？”
田雨瑶呆滞地看他：“什……什么？”
“你先回班吧，我一会再回去。”林若阳把帽子扣上头顶，扯了扯帽檐，“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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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上楼，走在回班的路上，田雨瑶感觉心情沉重到难以调节，背上好像压了一座泰山，就连走个楼梯都觉得腿脚软。
明明摘了口罩，却感觉比先前更加呼吸困难，空气压抑到令人窒息。
明明戴上了漂亮的蝴蝶结夹，却看起来完全没有活泼可爱的少女气息，如同一桩行尸走肉。
周围的人看见了她，认出了她，一个个激动得差点尖叫，注视的目光犹如一盏又一盏看不见的聚光灯，无时无刻照耀在她身上。
他们议论着，站在离田雨瑶几步之遥的地方对她指指点点，神情飞地变换着，好似正在唱戏的京剧演员。
但她依旧一如既往地对身边的一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旁若无人地朝教室的方向走去。
然而，好巧不巧，在她即将抵达教室的时候，迎面遇上了陈学进。
见到班主任，田雨瑶迅藏起负面情绪，挤出笑容，毕恭毕敬地打招呼：“老师好。”
陈学进刚从备用教室取完材料，正准备去办公室打印试卷，见田雨瑶来了学校，他先是惊愕了两秒，随后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对她说：“来学校了啊，身体好些了吗？”
田雨瑶一愣，忽而想起早上姜璐帮她请了病假的事，僵硬地点头：“好很多了，谢谢老师关心。”
“那就好，”陈学进轻松笑了一下，“你先别回班，随我去一趟办公室。”
田雨瑶内心一悸，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可见班主任了话，她也只能顺从。
她犹豫地说：“……好。”
到了年段办公室，陈学进把手中的材料放进打印机里，启动之后，打印机开始运作，轻微震动起来，出嗡嗡的声响。
田雨瑶站在陈学进的办公桌前，就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低着头沉默不语。
陈学进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拧开喝上一口，开门见山地问：“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田雨瑶心里有数，但还是选择装傻，对他摇了摇头。
“也是，你早上没来学校，不知道我不怪你。”陈学进和气地说，“现在整个学校都在传你的事情，影响很不好。”
“是……什么事情？”田雨瑶明知故问。
陈学进盯着她，面色凝重：“田雨瑶，你谈恋爱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