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象这是一场约会。
时渠打车去录制现场。
途中看到贴着巨幅海报的大巴车从旁边驶过,一辆又一辆。
她还碰见好几辆led车,上面播放着节目的精彩片段或是粉丝二创的安利视频。
接下来是城市地标、大屏、花墙、餐车、充气玩偶、音响……
这一天,你在s市看到的所有奇景几乎都与她们有关。
那群即将出现在舞台上的女人。
她喜欢的人是其中之一。
时渠拿的是工作人员票,不进观众席,直接去了后台。
后台的范围可以说是宽广。
所有摄像机不会记录到的地方都可以称之为后台。
时渠不愿意把那捧花跟杂物和人群放在一起。
她把她藏在了办公区的楼道里,在门背后的墙角处。
白云悠挂着工作证来接时渠去导播间。
云悠的大学就在s市,不知道是不是她能留下的一个原因。
时渠抓住她拉着自己的手:“云悠,你想不想去现场看一次舞台?”
她就这样拐着白云悠逃工了。
当她们站在舞台侧面,却发现另一个很有可能也是逃工而来的人——
时清姑姑。
她站在暗色里,台上微弱的灯光照在她身上,勾勒出西服的轮廓。
她站姿随意,总透着股近乎于傲慢的慵懒,但她今天的妆,实在精致得体——
按照往年的流程,作为投资人,时清将会在最终环节上台为艺人们颁奖。
时渠想,时清姑姑确实有傲慢的资本。
她上前去轻轻喊:“姑姑。”
这几个月,姑姑和她的联系不曾断过,哪怕只是及其简短的问候,像日常工作汇报,她们的关系也还是拉进了许多。
白云悠也紧跟着喊了声姑姑。
时清看到她们,笑着应了。
紧接着她打量一番时渠的装扮,抬手撩起她的卷发:
“小朋友打扮得漂漂亮亮来参加幼儿园毕业典礼啦,找谁给你编的辫子?”
时清姑姑就是这样。
当你觉得她霸气侧漏的时候,下一秒,她夸张到有些狠毒的玩笑话就来了,
但你细细品味,就会发现这个玩笑里藏着她细密温柔的宠溺。
时渠要气不气地鼓起脸颊:“我自己编的。姑姑我长大了。”
时清拍拍她的肩:
“不用这么急着长大,再陪妈妈几年吧,至少……等你长到这么高再说。”
说着,她在自己眉毛的位置比划了一个高度,平移过去,手掌悬在时渠头顶。
白云悠也比划了一下那个高度,兴奋地问:
“姑姑你好高啊,你有一米七几?”
时清坦白:“今天鞋子有增高,待会儿颁奖呢。”
颁奖礼的时候艺人们都会穿上礼服,礼服下大多是高跟鞋。
时渠突然很期待何夕姐姐会穿什么样的礼服,会梳怎样的头发?会化什么风格的妆?
在这样掺着闲聊的等待和期盼里,舞台马上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