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剑客相互对视,其中一人拜道:“大人不必担心,我等发现他居然暗自做主将清河王世子养在府上。”
崔潜略微蹙眉,见状下属连忙又解释道:“两起命案已然闹得满城风雨,从前与清河王关系密切之人脱不了干系。他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同凶嫌背地里往来,是何居心?”
崔潜转了转眼珠,冷笑道:“他谋害丞相之心昭然若揭。”
窗外一阵焦躁的脚步声传来,崔潜收敛了得意,忙道:“你们几个下去收拾一番,别说漏嘴了。”
“是。”
三人悄然离开,门被一名魁梧汉子推开,崔潜立即相迎:“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那人拜道:“崔大人,丞相请您前往府中一趟。”
崔潜扶了扶佩刀,没有立刻起身:“阁下可知丞相寻我所为何事?”
“我也不大清楚,但事态紧急,大人还是尽快前往吧。”
崔潜深深吸了一口气,拜谢后即刻动身策马,心知方才属下所言多半是真的没有骗他。
但愿如此。
从属下活着回来的那一刻崔潜便知道,他要杀的这个人无论怎样都必须死,否则一旦醒来指认凶手便再也解释不清。
但愿这一次他当真命陨于此。
崔潜翻身下马,拜道:“参见丞相。”
高纫兰没空和他客套,只道:“快进来,事态紧迫。”
崔潜故作惊讶,快步随着高纫兰入内:“到底是出了什么样的事?”
许炎着急道:“崔大人还没有收到消息吗?故卿他、他不见了……那歹徒简直丧心病狂,我瞧他恐怕是凶多——”
高纫兰瞪了他一眼,许炎当即噤声,随后又道:“我找你们来是为了尽快想出办法救人出来,不是为了听这些的。”
许炎不敢作声,还是崔潜拜道:“丞相,下官是白鹭阁中人,按理说不该参与此事。但眼下人命关天,依下官之见,不如由下官和几名心腹手下乔装前往寻人。”
“也好,”高纫兰道,“那你速速前去。”
“是。”
崔潜应了声,立即扶刀飞奔上马,令属下们将准备好的黑袍罩在身上遮掩形容。
马蹄声哒哒响起,巷道一时尘土飞扬。崔潜眼下比任何人都要急着找到源尚安的下落,他怕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自己还可以趁机灭口,而后嫁祸给那名歹徒。
这一桩连环案简直是天赐良机,崔潜敏锐地意识到,从今往后恐怕都不会再有这样浑水摸鱼的机会。
他一挥手,示意属下各自散开找人,眼中寒意蔓延:“都听清楚了,我不需要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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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腥味随风而来,糟糕的气味令人不住皱眉,源尚安昏昏沉沉地倚靠在树干旁,脑中一时是斑驳模糊的旧日光景,一时又是昏迷前沈静渊的模样。
……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样了,逃出生天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