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付野还是给他削了。
云稚捧着小果盘,尝了一块之后坐起来一点,主动靠近付野,叉了一块要喂他:“你尝尝,超级甜的!”
付野肯动这个手已经是赏脸了,怎么可能吃他喂的东西。
这太过了。
“你尝尝嘛,不甜我肯定不会给你吃的,真的很甜!”云稚用夸张手法极力描述,就差把这个普通苹果吹上天了。
“不吃。”
在付野第三次拒绝之后,云稚耸耸肩膀,自己捧着小碗,咔吧咔吧,一小会儿功夫就全吃干净了。
“……”
付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终也不知道这个苹果到底有多甜。
日子又这么不咸不淡过了几天。
付野离开处理了一些事务,两天没露面。
他不在的时候会开放权限,允许其他人来探望云稚,而之前付野往云稚病房去也从未撞到过傅从心他们,就是因为付野会定时禁止他人进入。
这些,云稚都不知情。
等到付野处理完公务回来,看到的就是云稚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身影。
云稚的病情一夜直接急速恶化。
一轮测评的结果非常不好,评估风险系数过大,这边的医生都拿不定主意。
他脑子里的血块残留时间过长,错过了最佳治愈期,近期因为血块淤堵血管并发生位置上的偏移,情况不容乐观。
云稚的睡眠时间大大加长,原本就没有多少肉的身板迅速瘪了下去,裹在松松垮垮的病服里面,如同纸片一般轻易就能被一阵风刮走。
“把外套穿上。”
付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云稚身后,提醒他。
云稚回头,目光下落,看到付野手臂上搭着的,他的外套,很轻地笑了下。
“没有手,你帮我穿上。”
付野没有与他计较,抖开外套,从前顺着脖子将他围住,两角沿着肩膀头一卡,刚好盖严实。
云稚没忍住又笑了下,医院露台上的风刮着他明显长长了的头发乱舞,浓密的眼睫在凌乱的发丝中垂直望着前方。
他好像在看什么,然而前方只有苍穹万里无垠,一无所有。
“你看,叫你□□你不,现在我身体不行了,你没机会摆脱处男身了。”
一张口,还是那档子事。
付野在他旁边坐下,熟练地从果盘里选出他喜欢的橘子拨了皮,“我不懂爱,也没有爱。”
云稚吃了一块,觉得酸,不吃了。
“看不出来,你还是纯爱党,好吧,其实我也不懂什么才能算爱。”
但紧接着,云稚话音一转:“不过我有很多人的爱,我觉得我应该天生就是会爱人的,只是形容不上来罢了。”
付野虚心求教:“那怎么才算爱呢?”
“我都说了形容不上来嘛,”云稚扒拉出一个火龙果,手指头一动,推着滚去付野那边,随口道:“这个世纪难题,可能等过几天我死了,也得不到答案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