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
看守的两名保镖对视一眼,一时之间有些踟蹰。
他们这些人,早些年在国外时也经手过不少灰色地带的东西,但这几个都是付家旁支……
“住手。”
付夫人匆忙赶了过来,眉头皱起,看着夜色下自己不人不鬼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
“我听说他病了,你不去看着你的人,大半夜在这里添什么乱?”
“他们该死。”
付野不为所动,上前两步,直接准备亲自动手。
这毫无法纪与人性的行径令付夫人直皱眉头,他真的想不通,自己跟丈夫早些年虽然欠缺经验,但也不过是国内家长都会犯的一些小错,到底怎么就把孩子培养成这样了呢。
“你要是杀了人,他能接受?”付夫人也冷着脸,感觉自己在跟神经病沟通,“谁会愿意跟一个杀人犯在一起?”
付野这才转动了一下脖子,轻声道:“……他没有那么脆弱。”
“那又怎么样?”
付夫人冷笑:“是个正常人都不能接受吧。”
付野沉默一瞬。
见他竟然真的会被一个人看法左右决定,付夫人眼底冷意更甚。
到底这些人都是付家亲族,付夫人虽然常年生活在国外,也见多了死人,却不可能同意让付野就这么堂而皇之在家杀人。
“你要是想给他们点教训,留着慢慢折腾就是了。”
付夫人再退一步:“你要是想将他们驱逐出付家,只要不给家族利益产生影响,我都随你,怎么样?”
闻言,被吊着的几人这才彻底慌了,连同小孩都知道他们真的闯下了天大的过错。
最后还是付夫人说要一起去看看云稚,才将付野带回卧室里。
付野知道自己有病,跟正常人都不一样,是疯子,是变态,是没有正常感情的怪物。
他也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不太正常。
体内那股无处发泄的冲动想要支配大脑,将令他不高兴的所有人都清理干净。
但是回到这里,靠近这张床,和床上的人,付野烦躁不已的内心竟然也在这安静的呼吸声中逐渐得到平息。
等付夫人走了,心理医生端了甜甜的药来,付野喂云稚喝完,又在床边看了一会儿,等云稚睡着了,他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摸云稚的脸。
云稚整张脸都泛着不正常的病态红,脸颊的腮肉滚烫,额头冒着细汗,秀气的眉毛轻蹙着,似在睡梦中也不觉安稳。
付野手指在他脸上滑动,顺着精致的颌骨来到微微张合的唇瓣。
以往总是殷红惹眼的两瓣嘴唇失去了光泽,病恹恹泛着白。
付野眸色变得幽暗,好似被那里吸引了进去,视线里全然看不到其它,拇指抿压着柔软的肉片来回摩梭,妄图让那里恢复成他看惯了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