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很邪乎,活着终究是个祸患。”墨辞夜攥着药瓶的手指微微泛白,眼睑微闭,让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忻方平深吸了一口气,换了个说法:“就是因为她邪乎,我才想让她活着,我打算把她脑子里面的那些医药方子都套出来,这也算是物尽其用,你说是不是?”
墨辞夜张了张嘴,但还是没说话,他有千万个理由反驳忻方平,却还是同意了他的说法。
“本王不会杀她,但她是死是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说完这句话,墨辞夜抬脚便走,也不知是在逃避着些什么,却在临出门之时停了一下。
“你要是想救她,便尽快研制瘟疫解药。”
话语顺着风飘到了忻方平的耳朵里,这句话像是惊雷炸在了他耳旁。
什、什么?
墨辞夜竟然让叶迟晚染上了瘟疫,他还是小看了墨辞夜的阴狠程度。
忻方平瘫坐在椅子上,默默的给叶迟晚捏了一把汗。
……
走回自己营帐的墨辞夜静坐着,月光透过帐篷缝隙丝丝落落的洒在他的身上,更增一分清冷。
他细细摩挲着手中的药瓶,眼神中闪过片刻的纠结,最后还是吞了药。
“叶迟晚,本王告诉过你,本王睚眦必报,你偏要一次次的招惹本王!”
墨辞夜吐出一口浊气,望向天空,他本想以身涉毒,击碎现如今的困境。
但,身强体壮的战王妃突然薨逝似乎比他这个病秧子染上疫病更有说服力,更何况战王妃还是因为墨瑾昭送的祈福袋而薨逝。
让她试毒还有一个原因,他不知道叶迟晚究竟是谁的人,她的心向着谁,墨辞夜也看不透。
所以,像这种身怀绝技但又不能完全掌握在手里的女人,死了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
种种迹象都表明叶迟晚死了才是最优解,而且这女人只会惹他生气,还在他身上下毒,自从遇到她之后就没一件事情是顺心的。
可为什么想到叶迟晚要死了,他却还有些犹豫呢?
第二天。
阳光刺到了墨辞夜的眼皮,他缓缓睁开眼睛,拿掉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他竟然在这儿坐了一晚上。
“魉影。”
“主子,属下在。”
魉影行如鬼魅,伸手接过了墨辞夜的披风,恭敬的立在一旁。
“叶迟晚那边如何?”
墨辞夜单手揉了揉太阳穴,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这让魉影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王妃那边并无异常。”
听到这话,墨辞夜站起身来,抬脚往外走。
“主子,您要不还是休息吧,剩下的交给属下处理。”
魉影双手交叉置于身前,头紧紧的垂下,不敢去观察自家主子的神态,但是他知道暗卫守则的第一条就是保护主子。
所以,他不能让自家主子去王妃那边,经过了一晚上,王妃有没有染上疫病谁都不敢确定,他不能让主子身处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