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礼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视线一转,看向被男人紧紧抓着的那只手。
楚临潇显得也意识到自己正握着他的手。
两个大男人手牵手的画面实在不忍直视。
他立刻松开慕修礼的手。
慕修礼见他眉心微拧,一副嫌弃的表情,温淡出声,接着楚临潇的问话,反问一句,“王爷以为是谁?”
“慕、……”楚临潇迟疑了下,到底还是说出压在心底的那个名字,“慕唐呢?”
慕修礼正对上楚临潇的视线,目光深深望进他的眸底,“王爷没有听说吗?臣的这位堂弟失足跌入悬崖,已经身故了。”
“呵!”
楚临潇听着慕修礼的话,哂笑一声,“慕子凌,你可真是好样的!你从前最不屑说谎,怎么如今编起谎话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慕修礼像是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嘲讽,语调依然温和如常,“王爷,世上已无慕唐,还请你别再执着过去。”
“好,你不想坦白,本王也不会逼你。但是昨晚替本王治伤的人呢?本王要见他!”
尽管昨晚他受伤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但是楚临潇有感觉,他知道照顾他的人是慕唐!
他甚至还能回忆出慕唐跟他说话的场景。
慕修礼看他的眼神透着几分无奈,“王爷惜才,看重臣的堂弟本是好事,只是天意弄人,我堂弟命浅福薄,年纪轻轻便……”
“本王不想听你说这些!你把昨晚替本王治伤的人叫过来!本王有话问他!”
楚临潇相信自己的直觉,昨晚替他治伤的人肯定是慕唐!一定是慕唐!
只要把人喊过来,那么一切谎言就会不攻自破。
“大夫是臣昨晚从医馆请回来的,只是那位大夫守了王爷一夜,精神疲乏,臣便让大夫回去休息了。王爷若想见他,等下午大夫休息好了,臣再让他过来。”
“本王现在就要见他!”楚临潇视线牢牢盯着慕修礼,不放过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好在慕修礼并没有心虚气短,面上不动声色,“既然王爷非见不可,臣立刻派人把大夫请过来。”
楚临潇深知,慕修礼就算把人请过来,也不是他想见的人。
于是,他在慕修礼转身的时候再次出声,“不必了。”
慕修礼背对着男人,暗自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慕晚棠找他太匆忙,他还什么都没有安排。
如果楚临潇非要见大夫,他现在确实可以随便找个人来糊弄,却未必能安排得没有一丝破绽。
不过楚临潇离开慕府后,肯定会命人调查昨晚替他治伤的大夫,为了不让慕晚棠暴露,他得提前安排。
“王爷,臣已经让人去寒王府送信,很快就会有人来接您回府养伤。”
楚临潇身体还很虚弱,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
听慕修礼这么说,他眼皮一撩,视线在房间里扫视一圈。
梨花木圆桌,紫檀木梳妆台,窗边白瓷彩绘的细颈花瓶里插着一支含苞待放的荷花。
软菱纱帐,柔花温玉。
楚临潇看着房间里的摆设,这才意识到自己昨晚情急之下,闯进了姑娘家的闺房。
楚临潇微怔,心底的疑惑更甚,“本王现在躺的这间屋子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