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趴在马背上的男人似乎被战鼓声吵醒,低吟一声,慢慢睁开眼睛。
他视线扫了一圈,张了张干裂的薄唇,“我这是……在哪里?”
慕晚棠站在骏马旁边,听到马背上的动静,扭头看向他,“王爷,您可算醒了!咱们在城门口呢!铁卫军不愧是您麾下最勇猛善战的将士!他们一举打败山匪,洛城百姓不必再每日担惊受怕了。”
“山匪败了?”楚临潇昏睡了太久,嗓音沙哑,脑袋也昏昏沉沉。
“对啊。”慕晚棠点头,顿了顿,又冲他竖起大拇指,“不过,咱们能这么快打败山匪,都得多亏了您!您昨夜杀了山匪的大当家,山匪一溃千里一败涂地!”
楚临潇回想起昨夜的情况,心底不禁生出几分疑惑,“我只记得我跟大当家交手后,我们被一群山匪满山头追着跑。后来呢?后来生了什么事?我们又是怎么下山的?”
“王爷,您后来高烧昏倒了,是我把您背下山的!”
慕晚棠说到这里,腰杆子都挺直了,眼睛眨了两下,仿佛在等着男人夸她。
楚临潇倒悬在背马上,很不舒服,他从马背上翻下来,脑袋还有些晕眩,身体也不由晃了晃,“咳!咳!”
“王爷,您怎么了?”慕晚棠问话的时候,抬手抚上男人的额头。
触手微凉。
她不由松了一口气。
还好,额头已经不烫了。
楚临潇看着她把手收回去,额头还残留着她手抚过时留下的淡淡凉意。
她的手长得白皙秀气,指甲柔和,泛着淡粉色的珠润光泽。
这样好看的一双手,跟他从前见过的男人粗糙大手完全不一样。
慕晚棠等了好一会儿,见楚临潇垂着眼睑不吭声,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王爷?您能听见我说话吗?”
这不会是烧把脑袋烧傻了吧?
慕晚棠正想着,右手忽然被男人的大手握住,“慕大夫,你这手怎么保养得比女人还细腻?”
“啊、?”
慕晚棠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男人刚才一直在盯着自己的手。
不过,她眼珠转了转,急中生指地翘起兰花指,开始用夹子音说话,“哎呀!王爷,俗话说得好,手是男人的第二张脸,您也知道,男人的手用途很多,若是不好好保养,将来怎么能把媳妇伺候舒服了呢?”
“咳!”
楚临潇听着她意味深长的话,脑海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画面,耳根一燥,竟是连面颊都红了几分。
慕晚棠见状,食指和中指顺着他的胸膛慢慢爬到他锁骨处,嗓音越娇软,“王爷,您说呢?”
楚临潇被她手指点过的地方一麻,连心尖都跟着酥了一下。
他眉峰一沉,往后退了两步,嗓音冷沉,“慕唐,你的舌头要是伸不直,不如本王帮你割了吧。”
这个娘娘腔每次嗲的样子,简直比女人还娇,实在令人指。
慕晚棠立刻捂住嘴巴,委屈地眨了眨眼睛,说话的语调倒是正常了,“王爷,您昨晚昏迷的时候,是我一步一个脚印地把您从山上背下来,您可不能卸磨杀驴啊!”
楚临潇看着她紧张的表情,唇角微不可察地往上扬了扬,不过依然板着俊脸,“嗯,那就先留着驴,等将来没用了,直接宰了做成驴肉火烧,一口一口吃掉。”
“王爷放心,我啊肯定一直有用。”
慕晚棠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了,“王爷,您怎么还骂人呢!说谁是驴呢!”
“走了。”
楚临潇说着,迈开长腿往城门方向走。
听到身后的人牵着马跟上来了,他薄唇勾了勾,心情颇为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