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小丫头又轻声补充一句，“有时候也叫小白眼狼。”
小丫头才三岁，没读过书也没认过字，不太懂这两个词的意思。
慕清姝每次生气打她的时候就这么称呼她，她下意识地以为这便是她的名字。
慕晚棠听在耳中，只觉得胸口仿佛被闷锤狠狠擂了一记，生生地疼。
她清冷的眼神扫向慕清姝的时候，恨不得将这个女人千刀万剐。
慕清姝没想到慕晚棠的女儿竟是如此蠢货，在这么多人面前以‘小野种’和‘小白眼狼’自称。
这是存心想害她啊！
啪！啪啪啪！
她正想解释，慕晚棠已经走到她面前，扬手几个巴掌重重扇在她脸上！
慕清姝脸颊麻，舌尖当场就尝到了血腥味。
柳碧云望着女儿瞬间红肿起来的脸，简直气疯了。
慕晚棠算个什么东西？
竟敢伤她的宝贝女儿？
“你个有娘生没娘教的小蹄子，在外头浪了三年，连尊卑都不分了吗？老娘今天要替你爹好好教训你！”
柳碧云气得破口大骂，不管不顾地朝慕晚棠冲过去，留着长指尖的手不由分说地往慕晚棠脸上挠去。
慕晚棠瘦下来后，五官容貌像极了她早死的娘，柳碧云从前就嫉妒她娘，现在更是恨不得毁了她这张脸！
然而，她离慕晚棠还有好几步远，一道身影便迎上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二娘，你想做什么？”
慕修齐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是慕家男儿从小习武，哪怕他只使了三成力道，柳碧云却感觉被他抓住的手都快要断了。
“哎哟！杀人啦！”
柳碧云扯开嗓门，大喊大叫起来，“大哥，你不管管吗？慕修齐目无尊长，对我动粗！他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慕政霖平常处理府中大小事务，最讲规矩。
柳碧云认定他斥责慕修齐，甚至还会请家法！
但是，当她听到慕政霖开口，当场傻眼了。
“弟妹，若不是有齐儿出手相护，只怕棠棠已经遭你毒手了！你不反思己过，却在此大呼小叫无理取闹，成何体统？”
柳碧云愣了愣，反应过来慕政霖是铁了心要护慕晚棠。
她心里恨极，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好啊！真是好！大哥，我夫君对你以命相救，留下我们孤苦无依，却换来你们一帮人的欺凌！我夫君泉下有知我们母女今日遭遇，也不会瞑目！”
她每次有事都故意提起慕政霖的亡弟，借此勾起慕政霖的愧疚，从而达到目的。
可惜这一次，她失算了！
慕政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一味纵容她们母女，而是厉声道，“逝者已矣，弟妹一次又一次抬出二弟，才让他不得安宁！日后，休要再提了！”
“怎么？你心虚了？”柳碧云红着双眼，咬牙切齿般地控诉，“当年要是没有我夫君，你早就战死了！慕家如今的家主也轮不到你来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摆谱？”
她心里恨呐，如果她夫君没死，那么她就是慕府唯一的女主人，哪儿需要受这种窝囊气！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