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姝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喉咙,想到被自己吞进肚里的毒药,沉声道,“让你放你就放,哪来这么多废话!快点!”
“是!”
翠茹麻溜地跑去柴房,把小丫头拖出来,像扔抹布一样,往地上一丢,然后恭敬地拿来藤条递给慕清姝,“小姐,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您生气了?来,您多抽小野种几下,消消气!”
小丫头还是那身破到不能再破的旧衣服,缩成一小团,安安静静地趴的地上,等着被慕清姝教训。
这几年,她早就习惯了慕清姝对她的非打即骂。
从小到大,她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特别能忍疼。
娘亲跟她说过,打是疼,骂是爱,打骂得越多,才说明娘亲越在乎她。
可是,她不想每天挨打,她也希望娘亲能亲亲她,抱抱她。
老天爷如果能听到她的祈祷,可不可以让她像别的小孩子一样,在娘亲怀里撒撒娇?
地上的小丫头悄悄抬眼,脏乱不堪的头被风吹开,露出一双乌亮的大眼睛,她的眼神中充满渴望又倔强。
翠茹察觉到小丫头的眼神,抬脚就朝小丫头身上踹过去,“眼睛睁那么大,瞪谁呢?你个小野种,识趣点,别惹小姐不开心!”
她的脚一下接一下地踹在小丫头身上。
小丫头疼得眼眶都红了,却死死咬住小唇瓣,不让自己哭出来。
翠茹踹了几脚就累得气喘吁吁,“这个小野种的皮太厚了,怎么打她都不吭声!小姐,你来打!”
慕清姝刚才受了天大的屈辱,现在恨不得撕了地上的小丫头以泄心头之愤!
可是,她被慕晚棠个贱人下了毒,哪里还敢虐待慕晚棠的女儿?
而翠茹竟然敢自作主张毒打小野种,若是慕晚棠现小野种身上的伤,这笔账还不是得算在她头上?
慕清姝越想越气,恍惚间,花了眼,竟将翠茹的脸看成慕晚棠。
她心尖一跳,夺过翠茹手上的藤条,对着她的脸就狠狠抽下去,“去死吧,贱人!”
啪!啪!
啪啪啪!
藤条来得太突然,一下接一下抽在翠茹头上脸上。
翠茹顿时杀猪般嗷嗷直叫,“哎呦呦!小姐,你打错人了!”
“我打得就是你个狗东西!谁给你的狗胆打小野……打我女儿?”慕清姝对翠茹怒目而视,指着蜷在地上小小的一团身影,差点儿直接叫出‘小野种’三个字。
当年她把慕晚棠女儿带回来,就是为了折磨这个孩子。
因此,也没有给她取名字,平常不是叫她小野种就是叫她小白眼狼。
但是明天要用这个小野种换解药,慕清姝从此刻起,要拿她当小祖宗供着!
想着,慕清姝走到小丫头跟前,伸手想拉她,“地上凉,来,快起来!”
小丫头从来没有被她如此温柔地对待过,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本能地避开她的手。
慕清姝的手扑了个空。
眼神瞬间冷沉下去。
不识好歹的小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