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云蹙眉,看起来就是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但是仔细看,又发现她其实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罢了。
冯倾若连连摇头,抓着沈初云的手,急忙改口道:“不是的,沈老师。我是想说,别人的朋友肯定没有你这么好。能认识沈老师,和沈老师成为朋友,简直是我天大的福气!我都忍不住想要和其他人炫耀了。”
“真的?”沈初云有些怀疑。
但是冯倾若的表情看起来过于认真,她也就收起了自己的怀疑。
“我会尽量做好一个朋友应该做到的事,你放心,不会的我可以学。”
“不用太麻烦的,沈老师,自然相处就好啦。”
冯倾若哄好了沈初云,她也就长长的松了口气,还好沈初云不会在这种事上过度的纠结。
“别管别人是怎么样的,我们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就好。”冯倾若又给她一点鼓励,“沈老师按照自己对朋友的理解来做就好了。”
“好。”
第二天,冯倾若照例是给沈初云做了早餐,然后才去上班。
不过下班以后,她回家简单洗漱之后又立马奔赴了医院,陪着柳莉说会话。
柳莉在病床上躺着,她老公在旁边看着孩子。
冯倾若有些话想和柳莉说,但是因为柳莉的老公也在旁边,所以她没好意思开口。
等到孩子睡着以后,柳莉就立马把她老公赶出去了,然后拉着冯倾若要聊天。
“快说,今天和你家沈老师进展怎么样了?”
“毫无进展,还差点倒退了。”冯倾若把昨天发生的事和她说了,又说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一件小事,“沈老师说,如果我太累了的话,她可以帮我把衣服洗了。她这个朋友做得,实在是太让我惴惴不安了。”
“哟哟哟~你们女同管这种关系叫朋友啊?我真是大开眼界了。”
“……”冯倾若也有些苦笑不得,但还是慢慢解释着,“因为沈老师对关系的理解,可能和我们普通人不太一样。你知道的,艺术家总是有些这方面的……特殊之处。”
“我懂我懂。可她这也太奇怪了,真的不是在吊着你养鱼吗?”柳莉有些担心,“不断的对你示好,又不和你明说,打着朋友的幌子,还和你约定一辈子。你不会又被人骗了吧?”
冯倾若听她说完,好像柳莉和她聊得是另一个人似的。
“不可能。沈老师不是那种人,我也没办法和你说清楚。总之,沈老师绝对不是在吊着我养鱼,但凡她会……我也不至于这样被动了。”冯倾若有些难过,她甚至分不清一个情场浪子和一个永远不会开窍的情场木头谁更好一些了。
冯倾若替沈初云解释得越多,柳莉越发怀疑她被骗了。
“那些大明星都玩得花,你要小心啊。”
“沈老师不是大明星。”
“那也是搞艺术的,搞艺术的都心脏!”
“哪来的偏见?”
“我是为你好,你清醒一点啊若若。”
“我很清醒,莉莉。我知道沈老师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就算是,我被骗也很情愿。”
冯倾若的话,让柳莉大开眼界,“我原以为你栽在贺情深身上够离谱了。没想到还有更离谱的等着我,你没事吧?”
“我没事,莉莉。”冯倾若感觉有些累,这种不被理解的感觉,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柳莉也有些发愁,“我也不是故意要这样说你的,但是……我也怕你受伤啊。”
柳莉现在非常悔恨自己当初怂恿冯倾若去勇敢追爱,现在好了,不仅没有爱情了,连后半生都搭进去了。
冯倾若心事重重地从医院离开,回家以后,在小区楼下她抬头看着沈初云家的窗户,那里亮着一盏灯,灯光不算明亮,冯倾若甚至知道那是一盏在沙发附近的落地灯,沈初云应该坐在那里捧着一本书或是一本乐谱在悠闲地看着。
突然飘洒下了雪花,冯倾若感受到凉意的时候,身上已经落了不少的雪。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她用冻得麻木的手去将手机拿了出来,试了好几下采用冻得哆嗦的手指去解锁成功。
沈老师:还没回来吗?下雪了,需要我去接你吗?
冯倾若在手上哈了哈气,又在原地蹦了蹦,然后朝着小区楼道跑了进去。
在等电梯的时候,她用力搓着手,希望能快点暖和起来,方便她回沈初云的消息。
电梯门打开了,沈初云站在电梯里,手臂上还挂着一件宽厚的羽绒服,是沈初云不经常穿的。
在看到冯倾若冻得瑟瑟发抖时,沈初云将羽绒服披到她身上,将她牢牢地裹了起来。
“怎么冻成这样了?”沈初云眉头紧锁,“一路跑回来的?”
“沈老师,你怎么在这里啊?”冯倾若冻得直打哆嗦,连牙关都在颤抖着。
沈初云眉间也染上了寒意,她冷着脸将冯倾若揽入了怀里。
电梯启动。
沈初云将她紧紧抱住,语气带着一些责备:“下次早点和我说,我去接你。”
听了这话,冯倾若想要解释的东西被她一并吞咽下了。
冯倾若在她怀里渐渐暖和起来了,其实羽绒服带给她的温度还没升起来,只是被沈初云抱在怀里以后,她不自觉地‘自燃’了,瞬身上下的热度就差把血液给烧沸腾了。
总算是到家了,沈初云把她带到了自己家,等打开以后,沈初云就看到了冯倾若脸上的红晕。
“没发烧吧?你坐会,我去给你煮姜汤去去寒。”沈初云把她押在沙发上坐着,又扯了毯子把她给裹了起来,“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