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复杂而深邃，像是在说"不要过来"，又像是在无声地恳求着什么。
下巴微微颤抖，头以一个极其细微的幅度摇了摇，若不是陈阳一直关注着她，恐怕根本无法捕捉到这个动作。
随后，林星漪消失在通往医院偏门的走廊尽头，背影显得那样孤单。
程如阑显然也没料到女儿的反应会那么大。
她愣在原地，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最后，只好笑笑，转向萧倾寒，试图继续着方才的谈话。
陈阳目睹这一幕，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住了。
第一反应肯定是想追上去安慰，可是林星漪刚才的那个眼神却让他犹豫了。
想想也是，陈阳还对林星漪的母亲一无所知。
不清楚她是否真的如表面看起来那般端庄优雅，还是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贸然行动，会不会反而伤害到林星漪？
想到这里，陈阳只好按下冲动。
继续扮演着"来接堂姐下班的弟弟"这个角色，跟在萧倾寒和程如阑身后，刻意保持着几步的距离。
毕竟人家正在谈论着什么，总不好太过靠近。
消毒水的气味，脚步声的回响，还有头顶日光灯几不可闻的嗡鸣，都让人感到些许压抑。
终于，两人边走边说，拐进了另一条走廊。
萧倾寒身上的白大褂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提醒着她还在工作时间，不能过多介入这些分外的事。
但她还是回头看了陈阳一眼，开口说道：
"弟弟，你刚才不是说肚子不舒服吗？
我看这会儿厕所应该空出来了，快去吧。"
陈阳愣了一瞬，随即明白了姐姐的意思。
"啊，对！
我自己有纸，那我先去了！"
说完，他转身就跑，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倒是很符合闹肚子时的反应。
陈阳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说着林星漪走过的路跑。
而萧倾寒则继续着和程如阑的对话。
过了几分钟，程如阑看了看腕表，优雅地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萧医生，时间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她的声音依然保持着那种得体，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另一边，陈阳顺着林星漪离开的方向一路小跑，来到了医院的偏门。
夜晚的风还是有些温热，吹得门前的树沙沙作响。
他站在门口环顾四周，目光最终停在了一个角落。
在偏门的水泥台阶上，一个单薄的身影正蜷缩在那里。
林星漪把脸深深地埋在臂弯里，双肩随着呼吸微微颤抖着，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医院外墙的应急灯投下昏黄的光晕，将她的影子拉长。
陈阳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在她身边坐下，手轻轻放在她的背上拍了拍。
掌心能感受到少女身体的轻微战栗，还有那件单薄外套下的温度。
陈阳心想，检查也结束了，这种情况还是先回去比较好。
掏出手机，快速给堂姐发了条消息：
“姐，我们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