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楼的楼道里，光线有些昏暗。
柳明生掏出钥匙，打开了那扇略显老旧的防盗门。
"您慢点。"
陈阳扶着老教授柳明生走进玄关，直到确认他能稳稳地坐在沙发上。
离得近了，双眼5。2的视力才看清了那枚胸针上写着的“柳明生”三个字。
进门后，柳如烟就熟练地烧水，看样子也经常来这里。
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幅素描画，说不定是谁小时候的习作。
窗外，一阵夜风吹过，传来一阵沙沙声
"那老师，我们就先走了。"
陈阳跟柳明生告别，还有林星漪的事，没时间多待。
“以后得找个时间再来看望一下。”
一边往校外走去，陈阳一边想着。
心里还是蛮过意不去的，特别是这位老教授还以德报怨，提点了自己两句。
来到熟悉的二号线，这个点，地铁已经算挺挤的了。
两人站在车厢中间，随着列车的摇晃轻轻摆动。
当转弯或是急刹车时，林星漪会很自然地抓住陈阳的手臂保持平衡。
列车在隧道中飞驰，车窗上映出两人模糊的倒影。
…
临江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灯火通明，在住院部大楼前，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正在等候他们。
萧倾寒今晚特意空出了这段时间，陪陪林星漪做检查。
说起这次的检查，fMRI是目前观察抑郁症患者脑功能状态的最佳选择。
与传统的CT或普通核磁共振相比，它不仅没有辐射，更重要的是能提供功能性成像，能够直观地观察到大脑在不同状态下的活动情况。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陈阳在后面跟着，好奇地张望医院的各个科室。
陈阳从小身体好，几乎没去过医院。
"星漪，别紧张。"
萧倾寒轻轻拍了拍林星漪的肩膀，
"检查很快就结束了。"
进门，检查室的护士递给林星漪一套浅蓝色的检查服，轻声叮嘱道：
"请把衣服换下来，记得摘掉所有的金属饰品，手机也要放在外面。"
林星漪接过检查服，走进了更衣室。
过了一会儿，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略显宽大的检查服穿在她身上，显得她身形单薄。
头上的发圈发卡等小东西也摘掉了，黑色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肩头。
陈阳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一丝没由来的酸楚。
萧倾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头说：
“放心吧，有我在。
等检查结束了，我们一起去吃宵夜好不好？”
萧倾寒刚想说医院后门那有家甜品店，就想起林星漪现在需要适当忌口，只好无奈笑笑。
检查室内，白色的磁共振设备像一个巨大的甜甜圈，安静地等待着它的访客。
"这位就是林星漪同学吧？"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走了过来，她胸前的工作牌上写着"放射科张敏"。
"我是负责今天检查的张医生，萧医生已经跟我说明了情况。"
萧倾寒以心理医生的身份在一旁陪同，陈阳就只好去走廊等着了。
张医生仔细检查了林星漪的各项准备情况，又询问了一些例行的问题：
"有没有佩戴金属物品？最近有没有做过其他影像检查？对磁共振有没有特殊的不适感？"
确认无误后，护士把林星漪扶上扫描床，给她戴上了隔音耳机，又递来一个橡胶小球：
"如果感到不舒服，就捏一下这个报警器，我们会立即停止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