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他细心地向林星漪讲解着每一个步骤。
热油中的豆瓣酱发出噼啪的轻响，空气中弥漫着令人食欲大开的香气。
"接下来是最重要的部分，"
陈阳稍稍调小火候，
"泡发的木耳和香菇一定要最后放，这样才能保持脆嫩的口感。
调味汁也要在这时候加入，糖醋比例要把握好，这样才能让酸甜的味道恰到好处。"
林星漪站在他身旁不远处，那双哭过的眼睛里已经恢复一些平时的光彩。
微微仰着头，白皙的小脸上写满专注，目不转睛地看着陈阳娴熟的动作。
"最后一步，"
陈阳将勾芡的淀粉水缓缓注入锅中，
"收汁的火候要快，这样出锅才会色泽诱人，肉质鲜嫩。"
随着他手腕一抖，锅中的里脊肉裹上了亮丽的酱汁，木耳和香菇的香气在此刻被完全激发。
熟练地颠了颠锅，将这道色香味俱全的鱼香里脊盛入盘中。
"好了，这就是一道看起来不错的鱼香里脊。"
陈阳满意地看着成品，转头对林星漪说道，
"现在轮到你了。"
他指了指台上那三份分好的食材。
每一份的分量都不大，甚至连调味料都用小容器分装好，就等着林星漪来练习。
一次成功是不太可能的，复盘后马上再来一次应该会进步比较快。
"我可以吗……"
碰到不确定的事，林星漪的声音还是怯怯的，但眼神中透着一丝跃跃欲试。
"当然可以，"
陈阳耐心劝导，
"家常菜嘛，不用太多技术，慢慢来就好。"
陈阳解开身上的系带，将这件新买的围裙递给林星漪。
这是他不久前在超市买菜时随手买的。
米白色的棉麻材质，既实用又不会显得太过花哨。
厨房里的油烟味无孔不入，但是溅出的油星总归需要一些防护。
林星漪接过围裙，动作轻柔地系在身上。
陈阳有点恍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普普通通的围裙，竟让林星漪多了一分难以言喻的温婉气质。
她微微低着头，认真地系着围裙带，几绺头发从耳边滑落，在厨房的暖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
"加油。"
陈阳轻声说道，目光不经意地停留在林星漪的侧脸上。
林星漪拿起锅铲，开始了她的第一次尝试。
先小心地将里脊肉放入锅中，却因为火候掌握不当，肉块很快就变得发硬。
当她手忙脚乱地加入调味料时，豆瓣酱又没有完全炒出红油。
整道菜的香气就这样被硬生生地锁在了食材里。
意思就是香气没有激发出来。
最后盛盘的时候，这道鱼香里脊的卖相和口感显然都与陈阳刚才示范的相去甚远。
肉质发柴，酱汁不够均匀，连最后的收汁都因为火候太大而略显粘稠，还有掩盖不住的焦糊味。
看着自己的"杰作"，林星漪的肩膀微微耸动了一下，眼神又开始黯淡下来：
"我是不是……很笨啊？"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要消散在空气中，带着那种自我否定。
"怎么会！"
陈阳早就开始酝酿语言了，立刻说道，
"这才是第一次尝试呢。
你看，你刚才切肉的时候，你就已经学会了让刀和案板保持垂直，这可是很多初学者都做不到的呢。"
陈阳记得以前跟堂姐学了两招，现在刚好有地方施展。
这是心理学中的"优点识别疗法"。
在当事人产生自我否定倾向时，及时指出他们已经掌握的技能，用具体的事实帮助他们建立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