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用你管。”齐盛复又抽出一根烟,谁知都是洇湿的,已经完全无法点燃了。
达达利亚冷声道,“齐斐闻不了这个味道,请你不要抽烟了。”
齐盛闻言,挑了挑眉毛,他整个人生的锐利无比,做出这样的动作更是进攻意味十足。
“我怎么不知道?”
他掸掸手指,从沙发上站起来,“从来都不同我说,现在一个外人都比我要强了,真不知道我养你到底有什么用。”
长舒一口气,他补充道,“过几日是你的家长会,现在看来也有人给你开了。”
“长兄如父,理应你去。”
达达利亚的态度异常强硬。
“既然你做了他的兄长,就应该肩负起陪伴的责任来,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这么瘦小——”
齐盛看向齐斐,一米八的个子,好吧,确实有些瘦弱了,胳膊腿看起来一下就能折断。
达达利亚有说了很多,连齐斐都有些咋舌,为何达达利亚知道自己这么多信息。
而公子说的,都是他在提瓦特中认识到的齐斐。
现在的齐斐迟早也会成长成那个样子。
齐盛走的时候有些失魂落魄。
虽然是在六七月份,但风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温暖。
风混杂着名为愧疚的情绪,钻进齐盛的衣领、衣袖、裤脚,笼罩着他的全身。
他很少来看齐斐,就算来华国,大多数也都是路过,所以当今天看到小兔子一样,惊慌失措的齐斐,眼含着清澈,因为自己一句话而驻足不前的齐斐。
齐盛心里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情感。
也许自己对齐斐真的太差了。
但齐斐长得实在太像他的母亲,那个趾高气昂,直到知道家中经济掌握在自己手中之后才低下头的女人。
性情却大为不同。
更像是一只柔软的绵羊。
那个人说的不无道理,但他必须离开自己的弟弟。
齐盛就是这样,快速地认清自己的错误,而后快速地承担起责任。
这个小区实在是太小,安全系数太低了。湿哒哒的衣服紧紧裹着他的身体,潮湿的触感从四面八方袭来,他烦躁地甩了甩手,从兜里掏出手机,“刘秘。”
那边传来公式化的问询声。“我在,齐总,有什么指示?”
齐盛揉了揉眉心,道,“送来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他凝视着齐斐所在小区的大门,“给齐斐换一个地方住,他自己一个人。”
挂断电话,他才赶往下一个办公地点。
齐斐此刻,正陷入到对达达利亚巨大的崇拜之中,他真的说服了自己的兄长。
自己的兄长甚至愿意叫自己一声弟弟,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有什么需求,就一定要说出来,不论合理还是不合理,都要勇敢说出来。”达达利亚一面遵循他的意愿擦拭着房间的边边角角,一面说着,“在我的家里,任何孩子的要求都可以被满足,齐斐,你也要做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