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师傅一出来,引得不少客人指点。
“卯师傅真在啊,可是卯师傅平时为人正派的很,怎么会做那种龌龊事呢。”
“什么龌龊事?做生意有赔有赚很正常,说话不要太难听。”
“养膳斋以前菜品就不够齐全,还老是缺斤少两,我看着也不用谁挤兑,自己就能倒闭了吧。”
“别的不说,这醉四方的菜确实好吃,尤其是掌柜掌勺那几道,简直是人间哪得几回尝啊,闻一闻都浑身舒爽。”
见着周遭人并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指摘万民堂和醉四方,刘福臊红了脸,连忙说,“那也是他们不对。”
“我倒听听到底是哪里不对,张师傅,劳烦您把那张契约拿来,给大家伙看看。”
听到这句话,刘福的脸登时变白了,脸上未退的红和显而易见的白色染在一起,显得整个人如同小丑一般滑稽。
刘福本就长得并不是那么正派,一双小三角眼睛老是滴溜溜乱转,如今慌乱了,更是如此,眼睛控制不住地往角落里瞟,达达利亚也发现了,见角落里那人趁着骚乱出了门,也起身跟上。
齐斐反应过来的时候,达达利亚则又不见了。
刘福见那人走了,脚底下瞬间没了根儿,一抹油就准备开溜,齐斐噔噔两步上前,竟然比张二春还要快上几分,一把攥住刘福的手腕。
“走,我带你去见见千岩军!”齐斐道。
刘福听到千岩军这三个字,心里乱成一团麻,他看看齐斐,手里捏着那块邪眼,紧了又紧。
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被抓住送去千岩军那里,那个人,看着不像是璃月的人,若是自己被送去了,后果不堪设想!
齐斐只感觉一阵红光闪过,所触及之处如同火焰灼烧一般疼痛难忍,连忙松开手向后退去,谁知道刘福感受到邪眼之力,竟然狞笑一声,欺身而上。
“齐斐,我今天要你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过齐斐反应迅速了一些,躲闪开了,但其他的宾客都没有那么好运气,红木桌子应声而裂,木屑四溅,几个客人躲闪不及,身上都不同程度地受伤,登时倒地哀嚎。
齐斐眼见不妙,快速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可那刘福此刻像是杀红了眼的盗匪,横生出无穷的力气,抓住旁边的凳子腿,径直向齐斐冲来。
风声呼啸,足见其速度之快,齐斐再反应灵敏,也不能与邪眼相比,更不要说刘福现在一心要杀他,速度更是快上加快!
张二春在一旁,本来拿着刀时刻候着,谁知刘福一声爆喝,爆发出的力量余波一下将他掀翻在地,还未等他爬起来,就看见那刘福恶狗一般扑来,拿着木板劈砍,所到之处客人纷纷躲避,而他的目标就是齐斐!
“齐斐!给我死!”
齐斐且战且退,尚且有余力还击,脚下一个不察,竟然跌坐在了当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凳子腿,已然到了面门!
此刻,一道水箭,破空而来!
知易
一道水箭破空而来,刘福被巨大的惯性带倒,待他慌忙爬起来之时,已经被千岩军包围了。
齐斐这时才顾得上看救命恩人一眼,出乎意料地是,是个女人。
阳光勾勒了面前人曼妙的身姿,她身材高条,骨肉匀亭却带着满满的爆发,紧握弓箭的手没有一丝颤抖和犹豫,彷佛张弓搭箭不过是吃饭那样的小事,流转的水光还在弓身残留着,隐隐与她的指尖相连。
“你没事吧。”
她的声音平淡不起波澜,齐斐瞧见她的脸,长得很是平庸,硬要说,就是那一双青碧的眼儿,看着人的时候不带一丝感情,偏偏又从眼角倾泻出无限的风情来,身上穿着最为普通的月白色衣服,手腕上还带着微微闪光的圆环。
她上前一步,拉住齐斐的手腕,“这人最近鬼鬼祟祟的,我们早就盯上了他。”
齐斐站起身来,不经意间瞥见面前女子的胸前,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他连忙错开眼,在对方没反应过来之前,匆匆拉开了距离,“多谢出手相救。”
就是这醉四方,这半边的陈设都基本毁坏了,到时候修缮,又要很大一笔钱,齐斐头疼,只听面前那人说,“齐掌柜,也应当同我们走一趟。”
还未等齐斐作出反应,几个千岩军便簇拥了上来,一左一右地将他架了起来,齐斐忙回身安排张二春,叫他不要担心,先稳住顾客。
“今日菜品,全部八折,希望大家尽兴!”齐斐高声道。
他说完这些,只觉得身上的力气都卸去了,肋骨处还在一阵阵的抽痛,吸气都有些不顺畅,他只能弯着腰跟着大家向前走,比起刘福来,好像更像歹徒。
还好只是走了几步路,千岩军就分成了两队,一队压着刘福向前走了,另外一队则只有零星几个人,跟着那个身材高挑的女子,亦步亦趋。
又复向前走了几步路,有人为齐斐绑上了黑色的带子,叫他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现在的他只能跟着面前几人继续向前走,勉强能感知到方位,可行进了一段时间后,彻底迷路了,他知道这是防止他记住路线。
周遭环境十分寂静,没有鸟鸣,没有人声,他吸了口气,甚至空气中都只有花的香味,而没有人的味道。
“齐掌柜,好像很好奇。”面前走着的女子,突然停住了脚步,“你们都下去吧,我带着齐掌柜走就是了。”
说着她轻轻地挟住齐斐,齐斐登时感觉自己被挽住的地方似有千钧之力,他道,“不知道您要把我带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