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卿坐在“大牢”里,瞟了眼四周,这里什么东西都有,除了一扇大铁门,就跟住在豪华客栈一样,而且她坐着的床榻不但软,还会热,整个大牢一点湿气都没有,还有淡淡花香,最显眼的就是大牢走廊的烛台,亮得跟太阳一样。
这哪是坐牢,分明就是住豪华客栈嘛!
周元卿目光落在大牢外跟侍卫说话的莫敢言,起身走到牢门前问他,“莫敢言,萧璟玄把我关在这做甚?他要把我关多久?”
莫敢言看向周元卿说,“公主,您就安心在这住下,想吃什么想要什么,您吩咐一声便可,至于关多久,得看殿下的心情。”
周元卿眼眸一转,说,“我要见萧璟玄!”
莫敢言淡淡的“哦”了一声,“殿下说,他现在要休息,明日再来见公主。”
周元卿一口气堵在胸口,不找萧璟玄泄出来,她整个人都不舒服了。
“……莫敢言,莫敢言,你去哪?!”
莫敢言充耳不闻,一溜烟跑了!
莫敢言知道周元卿有很多问题要问他,但他主子吩咐过,不准和公主多说话,主子那个大醋坛子,要是知道他跟公主多说几句话,不得打死他才怪!
“殿下,属下已将公主安顿好了,牢里也打扫干净了,保证没有一丝灰尘。”
轩辕硕站在后院凉亭,眼眸看向前方假山地牢入口方向,对莫敢言吩咐道,“牢里多加些碳火,公主怕黑,烛台随时都要点上,被褥可够厚实?”
莫敢言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主子既然怕公主受寒,为何要把公主关在地牢?这不是瞎折腾吗?又或者说……这是主子与公主的情趣?
“回殿下,属下已吩咐鹰狼卫在公主隔壁牢房加了五个炭盆,牢房走廊的烛台都点上了,被褥亦是上等蚕丝,保证不会让公主受寒。”
轩辕硕颔,莫敢言看了眼他的神色,“殿下,跟着公主来的还有位姑娘,您打算如何处置?”
“她是沈万金的义女,就把她交给沈万金,切不可让她回去。”
莫敢言又问,“要是西宁王和百里都督找上门怎么办?”
“本王就等着他们找上门”,轩辕硕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继续说,“还有,没有本王命令,任何人不准靠近地牢!”
说完便扬长而去。
周元卿躺在铺在地上又软又暖的床榻上,她和轩辕硕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全都涌上了脑海,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便坐起身看向大牢入口处,暗暗自语,萧璟玄,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轩辕硕又何尝不是一样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犹如滔天巨浪,汹涌的拍打着他的心。
轩辕硕坐起身抬眸看向窗外,月亮是那么的皎洁而明亮,可他心中却是愁绪万千。
周元卿在大牢里坐了整整一夜,天色渐亮时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睡了没多久,忽听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
周元卿缓缓睁开眼,五个身着蓝衣的婢女正跪在床榻边看着她。
周元卿猛的坐起身,婢女们整整齐齐的向她叩行礼,“奴婢参见公主殿下!”
周元卿一愣,坐个牢还有这等排场,轩辕硕在搞什么鬼?
正想着,一个机灵清秀的婢女对她说,“公主,奴婢们给您梳洗更衣吧。”
周元卿尴尬笑道,“不用,我自己来。”
婢女瞬间变了脸色,委屈巴巴的说,“公主,您不让奴婢们伺候,殿下要是知道了,奴婢们可就没命了。”
周元卿惊叹一声,“有这么严重?!”
婢女们委屈巴巴的“嗯”了一声。
周元卿无奈,只得让婢女们给她捯饬捯饬。
就在婢女们准备拿那些琳琅满目、极为华丽的饰给她戴上时,周元卿捏住婢女的手,“这些太累赘了,不戴!”
婢女十分为难,“公主,这些饰都是殿下为您精心挑选的,全都是从远洋运来的,可贵了。”
周元卿从腰间拿出一对白色珠花和一条红色头绳递给婢女,“你用这个,你们殿下不会责怪你的。”
婢女接过珠花瞧了瞧,这就是一对很普通的饰,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公主,这饰有什么特别的吗?”
周元卿瞥了眼白色珠花,那是萧璟玄年少时,在云溪镇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对她来说,那对珠花比什么饰都要珍贵。
周元卿笑了笑,“心上人送的。”
婢女惊讶的“啊”了一声。
一炷香后,婢女们给她捯饬好了之后便退了出去。
周元卿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极为奢华的月白色百花纱裙,坐牢坐像她这样,古往今来她怕是第一人了吧!
这轩辕硕到底搞什么鬼,把她关在这,还给她打扮成这样,给谁看啊?孤芳自赏吗?
正想着时,忽听一个沉稳的脚步声缓缓走来。
周元卿抬眸看去,一个穿着一身玄衣四爪龙纹锦袍、长得让人看了惊为天人的俊美青年正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