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卿有些没底气的眨眨眼,对百里策撒娇道,“百里策,你就让我去嘛,你不让我去,我就整夜睡不着,我要是睡不着,我身上的伤就不会好,你忍心看我满身都是伤吗?”
百里策闻言眉头蹙起,他对周元卿的撒娇向来无计可施,颇为无奈的说,“你要去可以!跟在戚将军身边,不准乱跑!”
周元卿想也不想的说,“行!”
百里策不再搭理周元卿,看向几位将军命令道,“出!”
颖川废弃城楼,城墙倒塌了一半,城门腐旧不堪,长满了杂草和蜘蛛网,林耀辰和几千将士们浑身是伤的坐在城楼上。
而城楼之下,得牧和大蒙士兵燃起篝火,烤着羊肉喝着酒,还时不时与士兵们哄堂大笑。
林耀辰浑身都是刀伤,靠在城墙上无力的看着一旁都是残肢断臂的将士们,突然想起了当年他和父亲在战场上杀敌时的场景。
正想着时,一旁的小兵看向林耀辰问道,“元帅,都督是不是不会来救我们了?”
林耀辰看着将士们绝望的眼神,心如刀绞,轻声安慰道,“别瞎说,都督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另一个断了手臂的小兵哽咽道,“都督说过会带我们回家的,他为什么还不来救我们?”
“元帅,我看见我娘站在家门口的小溪边等我,还给我做了热腾腾的饭菜,说……”小兵不禁大哭了起来,“说等我回去吃饭。”
另一个小兵也哽咽道,“我娘还等着我拿银子回去给她治病呢,我要是死了,我娘该怎么办啊?”
“我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我当爹了,可我连孩子长啥样都没见着,也还没给他起名了,元帅,我还不想死!”
将士们一个个哽咽了起来,他们回不了家了,他们要葬身在这西北荒凉之地了。
林耀辰听着将士们绝望的哽咽声,微怒道,“哭什么?我们是黑甲军,是保家卫国的将士!我们不会就这么窝囊的死去!”
一个时辰后,在城楼外不远处,蒋将军和罗将军从东西两侧绕道来到城楼附近,几名身手矫健的黑影卫带上麻绳和锁钩攀墙而上。
而在城楼上假寐的林耀辰,现城墙方向有动静,拿上佩剑起身往城墙边走去,见几个黑衣男子爬上城墙,准备动手时,便看清了来人的脸,“赵槐?怎么是你?”
赵槐小声回道,“王爷,都督让我们来的。”
林耀辰疑惑道,“百里策?”
赵槐比了个“嘘”的手势,“王爷,别被敌军现了,先锋营已经埋伏在城楼周围,现在我们要等!”
林耀辰疑惑道,“等什么?”
赵槐小声说,“等风,我们身上带了火油,只等风一来,立刻洒下城楼,到时我们一起冲出去!”
一炷香后,平静的城楼外忽然刮起了一阵风沙,周元卿骑在战马上手拿长弓,见风起,搭弓,一旁的将士递给她一支火箭,周元卿瞄准城门一箭射出。
城楼下正喝酒吃肉的士兵被这一箭吓得大吼一声,“黑甲军来了!”
话音刚落,城楼上突然下起了“火油雨”,霎时间,一只只火箭极飞来,“嗡”的一声,城楼下燃起熊熊大火。
周元卿见时机已到,对身后的将士大喝一声,“杀!”
三万黑甲军手拿长枪,气势汹汹的朝大蒙士兵奔涌而去!
城楼上的将士们见到黑甲军的喊杀声,激动的大喊道,“援军来了!元帅!我们有救了!”
城楼下的大蒙士兵被熊熊烈火包围着,出悲天跄地的惨叫声!
得牧见状迅骑上战马,用大蒙语说了句,“给我杀!”
一声令下,大蒙士兵朝冲来的黑甲军飞奔而去!
黑甲军与大蒙士兵相互厮杀,周元卿抵抗敌军之际,朝楚雄大喊道,“楚将军,赶紧上城楼救人!”
话音一落,楚雄立即带着一队先锋军拿着云梯冲向城楼。
周元卿拔出双镜剑,对戚宇杰喊道,“戚将军你先拖着,我去对付得牧!”
戚宇杰闻言着急喊道,“沈将军,您不能去,您要是出了什么事,末将怎么向百里都督交代!”
话刚喊完,周元卿已经到了得牧跟前。
周元卿从马上纵身一跃,朝得牧刺去,得牧见状侧身躲过,抬起大刀朝周元卿砍去,刀剑相击间出刺耳的铮鸣声,周元卿被大刀震得退后了几步,拿剑的手不住的颤抖着。
周元卿眼眸冷厉的盯着眼前这个高大魁梧、手拿大刀、面目狰狞的得牧暗自思量着。
得牧臂力之大,大刀又重又沉,若是比力道她绝对处于下风,需得以柔克刚,于是周元卿改攻为守,消耗得牧体力。
周元卿边打边对得牧大喊道,“得牧,今夜我必砍下你的头颅,拿去喂狗!”
得牧用周元卿听不懂的蒙语大喝道,“谁砍谁还不一定了!”
说完,得牧便提上大刀朝周元卿砍去,周元卿迅侧身,握住得牧的手臂,用力往前一拉,大刀的重量使得得牧往前倾身而去,眼见就要扑倒在地上,得牧迅将大刀插在地上稳住身形。
得牧又迅拔出大刀,再次砍向周元卿,周元卿从得牧侧身翻滚过去,得牧立马抬刀袭来,周元卿侧身,一脚踢在得牧的手腕上,一来二去,得牧被周元卿耍的体力不支。
得牧怒气攻心,大吼道,“你这什么身法,怎么软绵绵的,跟个娘们似的,百里策没给你饭吃吗?”
周元卿讥笑道,“哟,原来你会说汉话啊,本将军这叫软绵掌,叫声“爷”本将军就教你!”
得牧大怒道,“老子的刀会让你知道,谁才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