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弋此刻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想起和周元卿最后一次见面时,还曾是刀剑相向敌人,如今再见面时,却成了同仇敌忾的战友!
周元卿从敌人手里抢过一把长枪扔给秦弋,“愣着做甚?杀敌啊!”
秦弋抬手接住长枪,微微一笑,长枪一出,挑飞向他袭来的敌人。
秦弋边杀敌边问周元卿,“你怎么来了?”
周元卿从马背上纵身一跃,将面前的西陇大军一剑封喉,反问秦弋,“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秦弋佯怒道,“你一个人来这里送死吗?”
周元卿笑道,“谁说我是一个人来的,你看那边!”
秦弋顺着周元卿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玄衣黑甲、气宇轩昂、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带着一队声势浩大、气势汹汹的士兵骑着骏马,随着冲锋陷阵的喊杀声朝西陇大军奔涌而来!
赤霄军将士们看到不远处亮起的火光,泪光闪闪的呐喊道,
“是黑甲军!黑甲军来支援凉州了!”
“黑甲军来救我们了!”
“秦将军!黑甲军来了!凉州有救了!”
林耀辰骑在战马上,举剑向天大喝一声,“黑甲军将士听令!歼灭西陇大军,一个不留!”
话音一落,黑压压的大军拿着长矛冲进敌军阵营,一时间,西陇大军溃不成军,西陇领见黑甲军来势汹汹,冲士兵们大喊道,“撤!!”
西陇大军鸣金收兵,赤霄军将士们举矛欢呼,
“我们胜了!凉州守住了!”
“……”
林耀辰翻身下马,走到周元卿和秦弋面前,懒洋洋道,“秦世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秦弋玩味道,“西宁王,没想到居然能在西北战场上看到你,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周元卿看向林耀辰说道,“耀辰,这里就交给你了”,又看向秦弋,“秦世子,你跟我来,我有事要同你说。”
不等两人答话,周元卿便朝一块空地走去,秦弋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林耀辰后,便跟着走了过去。
两人来到空地面对面坐了下来。
秦弋眼神复杂的看着周元卿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就是你看到的那回事。”,周元卿不甚在意的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就不说了。”
秦弋嗤笑一声,“你这人真的是,很讨厌。”
“彼此彼此”,周元卿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你知道你父王……已经战死的事了?”
秦弋眼眸瞬间黯淡,微低着头说道,“……知道。”
周元卿小心翼翼问道,“那你……没回北霁去看你父王最后一眼?”
秦弋掩藏心里的悲痛,摇摇头道,“我一旦回北霁,凉州城便会失守,为将者,应以百姓性命为重,父王会理解我的。”
周元卿为了不让秦弋太难过,便调侃道,“没想到昔日只会醉倒在女人怀里的秦世子,今日居然成了个大义凛然的大将军。”
秦弋微皱眉头,语气委屈道,“周元卿,你别瞧不起人,好歹我也是北霁王秦渊的儿子,要不是你父皇他……我用得着在丰都装孙子吗。”
周元卿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正色道,“秦弋,你去云州投奔萧璟玄吧。”
“去云州?投奔萧璟玄?”,秦弋不明所以,“为何?我要上阵杀敌,歼灭西陇,驱逐北狄,为父王报仇!”
周元卿说,“这里用不着你,半月后百里策会带着南甲军赶来,歼灭西陇残军的事就交给他们俩,再者,就凭你一个人,无权无兵,你拿什么去对抗北狄替你父王报仇?”
秦弋狐疑道,“百里策?他怎么也来西北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整个黑甲军都调到了西北,要想彻底歼灭西陇残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怎么也要个三五年”,周元卿盯着秦弋说,“黑甲军只听林耀辰和百里策的,你是可以留在这里一起杀敌,可你不觉得大材小用吗?你是一个难得的少年将才,你有属于你自己的战场,秦弋,你的战场不在西北,只有到萧璟玄身边,你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战场。”
秦弋沉默了,他从小就跟着父亲征战沙场、驱逐蛮夷、保家卫国,他并不想成为什么名垂千古、流芳百世的大英雄,而是想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活在这个世上是有价值的。
周元卿见秦弋有所动摇,循循善诱道,“秦弋,去找萧璟玄吧,只有跟着一个知人善用、胸怀宽广的君王,才能挥一个将领最大的价值。”
秦弋意味不明的盯着周元卿问道,“你这么极力劝说我,是为了萧璟玄吧,那你为何不跟我一起去找他,我看他挺喜欢你的,虽然他不承认,但我知道他心里有你,你心里亦有他,既如此,为何不与他一起携手并进了。”
周元卿眼眸闪过一丝悲凉,淡淡道,“我让你去找萧璟玄,除了想让你帮他打天下,还想请你帮个忙。”
秦弋疑惑道,“什么忙?”
周元卿看向不远处坐着的沈言,
秦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惊讶道,“沈太傅!”
几日后,周元卿和林耀辰将黑甲军和赤霄军安顿好后,周元卿便带着秦弋来到军营找沈言。
刚一走进营帐,便见沈言正专心致志的研究药材。
沈言见周元卿走了过来,温和笑道,“元卿,你来的正好,先生给你研制了一种能治体寒之症的药,只要你坚持吃,过不了多久,你之前受的伤就能完全恢复了,兴许日后还会有孩……”
话未说完,沈言便见周元卿红了眼眶,着急问道,“元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让先生给你瞧瞧。”
沈言正准备给周元卿把脉时,周元卿声音微哑道,“先生,元卿听说凉州城外莲安山上有很多稀缺的药材,不知先生能否帮元卿采一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