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男人嫌弃道,“真不知道可汗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愚蠢的儿子,要不是可汗让我来帮你统领大商,在大蒙,我都懒得看你一眼!”
周怀允怒极,“啊吉尔!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这里是大商,不是大蒙,我才是这里的王!你若只会骂人,就给我滚回大蒙去!本太子不需要一条不忠的狗!”
啊吉尔咬牙切齿,要不是可汗还需要这个蠢货来一统天下,他真想一刀杀了他!
“你大可以招兵买马的名义,让大蒙军伪装成大商人混入其中,这样一来,你不就有自己的军队了吗!”
周怀允阴笑道,“是我的军队,还是赫尔赤的军队?”
啊吉尔眯了眯眼,“你觉得你还有选择吗?没有大蒙的支持,你能稳坐这天下吗?”
周怀允紧盯着啊吉尔,莞尔一笑道,“好,那就按你说办。”
周元卿走出乾清殿,全身瘫软,单手扶在柱子上,不知为何,她一看到周怀允那双眼睛,就会想起那晚伤害她的那个人。
周元卿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御德殿。
来到御德殿,周元卿遣散了所有宫女和太监,林公公见到周元卿赶忙从床榻上坐起来,急切问道,“公主,您不是跟驸马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周元卿见到林公公那张假脸,晃神间还以为是自己父亲在跟自己说话。
“公主?”,林公公见周元卿愣,便轻唤了声。
周元卿回过神,从衣袖里拿出一瓶药递给林公公,“林公公,这药能改变人的声音,周怀允若是问起来,您就说生病伤了嗓子,过不了多久,周怀允便会逼您写下退位诏书,”,周元卿顿了顿,凑到林公公耳边小声说道,“玉玺在坤宇宫,若是周怀允要对您不利,您就把玉玺交给他。”
林公公不解,“公主,为何要将玉玺交给一个弑父的阴险小人?老奴不怕死,老奴说什么,也不会将玉玺交给周怀允!”
周元卿感激道,“林公公,周怀允是个极其聪明狠辣的人,就算您不说,他也会得到玉玺,何苦为此白白送上性命?”
林公公眼含热泪,“公主,老奴一生陪伴皇上几十年,又是看着您出生的,老奴膝下无子,老奴死不足惜,老奴定要为皇上守住这玉玺,公主,您就安心去做您该做的事,不要再来皇宫了,回到西宁王身边去吧,有黑甲军护着您,老奴就算是死,也无愧于皇上了!”
周元卿有些哽咽的叫了声,“林公公。”
林公公亦是泪眼婆娑,“公主,回吧!老奴死后,还望公主能给老奴烧炷香,老奴感激不尽。”
周元卿哽咽道,“会的,林公公,元卿会永远记得您的。”
林公公抹了抹眼泪,拿过周元卿手里的药,一口吃了下去,“公主,走吧,走吧!”
周元卿起身毅然离去,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墨雅别苑。
沈言坐在别苑凉亭与自己对弈,瞥见一玄色身影,淡淡说道,“回来了?”
周元卿抬眸看向沈言,惊讶道,“先生,您怎么在这?您没有离开丰都吗?”
“离开?”,沈言看着周元卿淡笑道,“你都还在丰都,先生又怎会离开。”
周元卿焦虑道,“先生,现在丰都已经不安全了,您不应该留在这!”
沈言意味不明道,“那先生应该留在哪?云州?”
周元卿顿时语塞,担忧道,“不管您去哪,也比留在丰都安全。”
沈言语气坚定道,“你在哪,先生就在哪,若是连先生都走了,那你岂不是孤零零一个人。”
周元卿鼻子酸,所有的委屈顿时涌上心头,“……先生。”
沈言看着周元卿,宠溺的笑了笑,“元卿,你过来,先生有话跟你说。”
周元卿点点头,走到了沈言身边。
沈言从衣袖里拿出一张舆图,指向西北方,周元卿看向沈言指的方向疑惑道,“凉州?”
“没错,凉州”,沈言面色凝重,“据先生所知,西陇回圪部已投靠大蒙,而大蒙一部分兵力正往西北迁移,若是先生没猜错的话,西陇正准备卷土重来,联合大蒙,攻打凉州!”
周元卿惊讶的看向沈言问道,“先生是如何得知,西陇要攻打凉州的?”
沈言意味深长的看向周元卿,“因为周怀允想要夺取天下,第一步,便是登上帝位,拿到调兵权,进而联合大蒙攻打晟国!”
周元卿惊讶道,“所以先生才会让元卿用易容术,李代桃僵,把父皇偷带出宫?”
沈言不置可否,周元卿更加疑惑,“若是如此,元卿直接派黑影卫去宫里保护父皇即可,为何还要弄一个假的?”
沈言盯着周元卿,缓缓开口,“因为先生知道,皇上……大限将至!”
周元卿一惊,“先生还会未卜先知?!”
沈言云淡风轻道,“所谓未卜先知、料事如神,不过是在事情未生之前,提前布局,让局中之人按照自己布好的棋局走,之前你在对付太子时,先生便现周怀允早已联合大蒙欲夺天下,先生便找了我师兄乾一,布下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