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之火于法印指挥下成燎原之势,迅速占据其上三位与风雷气息不相上下,其余二位金与水相连归位。灵阵中五行并不平衡,不能永生。
注定有风暴起。
刑简看了眼自己沾着泥土的掌心,似乎还能感受到方才那股灼热气息,这股气息自掌心感染至心间,灼烧一切理智。
“且让我先。”激动心念诡异般平静下来,她享受着细微的折磨,哈哈笑起来,合上眼。
印结在指间,脚下灵阵不散,身前灵阵渐成型,刑简双手引阵,抵天而去,灵阵如流星,轰然砸上。
震耳欲聋,众人似乎又听到天裂开的声音,该如鸡蛋壳一般裂开,灵力无处可散,狂压而下,灵气风暴席卷大地,风刃割开人脆弱的皮肉,将刑简黑袍割得四分五裂,百草飘摇,如同放风筝,断线而去。
风雅裳接着风刃,揽下刑简,封住她周身大穴,喷涌而出的血这才止住。“经脉为劲力冲断,需静养,无大碍。”又起身去查看宋冉状况,嘱咐几句。
宋冉拽着面前将欲离开的衣袖,低声道:“妖鬼一道,不容于世,与我尧光仙道正是陌路,杀了她。”
“你用罗盘查过,她是个普通人。”风雅裳道,“倘若她伤害了你们,我必杀她,可她并没有。”
“嗤!”冷笑着,他放开手手:“你莫不是……”
如往常般空中飞来几只雀鸟,在头顶盘一圈后,飞走。话未说完,宋冉森然拽起几个趴地上取水的男弟子。“走!有人来了!”
风雅裳眉间拧起,她唤刑简几声不答,将她扶起,御剑而行。空中一片乌压压黑云袭来,她将刑简推入其他女弟子怀中,御风倒回,剑抽转直出,见血即回,一个黑影沉沉地坠在地上。
男弟子上前查看后回报:“师叔,兀鹫,是妖族。”
“齐均,在场除了宋冉,你修为最好,你守西南。”
男弟子点头,摆出剑式。
风雅裳续道:“华岷南,顾承西,常安东,徐莘北。宋冉,你辅助。”说完,她御剑而上,绿色灵气结成密网,绞杀而去,血淋淋滴在溪水中,顺流而下。
山间少闲人,花木深幽处,女子枕袖而眠,厚重的赤色外袍压在素白裙裳上,,蜿蜒至溪水线。她转身面朝溪岸,顺手将外袍拉上石边,以防沾染血迹。
溪水潺潺,压不住簌簌脚步声,女子起身穿上衣袍,盯着不速之客。
“青阳王君,近日可好”来人一身玄衣压不住兵戈肃杀气。
“沐戈,翩翩公子这作派不适合你,还是意气风发的天才将星比较适合。”庚玙一脸不耐烦。
“青阳王君,翩翩公子也好,将星也罢,不还是中了王君计中计的美人计今看王君似故人,只我无第二个宣国好送。”
不知过往与将来(三)
沐戈倚靠林木,溪水上流血色不断冲刷,想必战况激烈。
“乱世怪象起,近些年来妖族添一脉姬氏,出了位妖王名姬泽匀,原身乃是一只红尾白狐。说起姬氏,这可与青阳君大有渊源。”
庚玙满面默然,眉眼不动,只当他说废话。
“姬氏祖承黄帝,青阳氏亦祖承黄帝,说起来,二位还是远亲,怎也不见得什么交集”
庚玙不接话,沐戈算算时间差不多了,转入正题:“此次妖族前来的正是姬泽匀,青阳王君若是不出手,那几位尧光弟子怕是凶多吉少,青阳王君又素来与尧光交好……”
风过,落叶。沐戈看着消失的庚玙,扶额苦笑。絮絮叨叨这一套不适合他,用来对付青阳庚玙倒是出奇的好用。
厮杀之下,到处是鲜血。华岷挥手甩出一道火焰后,抹了把脸上血,抬头眼空中乌压压一片不见绝,道:“师叔,怎么越来越多若是车轮战,我们灵力迟早耗尽。”
风雅裳剑招如行云流水,不留空隙,《大化剑经》显已快大成。她倒退,抓着刑简和宋冉,欲边战边退。
空中一声凤鸣,火红的云卷起飓风将兀鹫扇得七零八落,又是一声凤鸣,刑简似梦中有所感,眼皮抖动欲睁开,一道红色灵力正中她脑门,将她弹晕。
风雅裳乍见这熟悉的手法,浑身颤抖起来,她强忍着激动朝来人看去,顿消。
来人素白衣裳外批一件火红长袍,娇艳面容压出庄重肃穆,眉心嫣红花钿衬得风流韵味。
风雅裳立身行礼:“多谢青阳王君。”青阳是故楚国国姓,青阳庚玙则是青阳氏数千年来唯一一位觉醒凤凰血脉,调用太霞弓的王君。
乱世之下,人人修道求仙,修仙求神。青阳庚玙觉醒血脉那一日便是仙,不出意外,也必将证得凤凰族神位,为司空氏隶属。
“妖族来者是妖王姬泽匀,兀鹫在先,不过是探探路,真要言谢,有命回尧光再提。”
八人皆有伤在身,风雅裳伤势较轻也无法带得了几个拖后腿的。姬泽匀“追魂”名声在外,目的不达,誓不罢休。
“不过……有一个地方你们可以去。”庚玙话音一转,莞尔道,“《山经》载,虚衍山,临于落雁涧,其阳多赤金,其阴多铜类。此山始于三千多年起为妖族圣地,妖族若上此山,必受天谴。”
风雅裳止住正欲说些什么的宋冉,神色不辨,她道:“虚衍山在何处若是姬泽匀不走,我们岂非要一直躲在虚衍山”
庚玙挥手散出一道灵力,道:“虚衍山与此地相隔不远,这道灵力会带你们去。等你们到了虚衍山,再向尧光传信即可。”
她抬头望向天际,那一片阴云密布,山雨欲来。“姬泽匀来了,你们先走。”她指节跃动,结出法印,化作狂风,直吹几人相扶着倒飞出去。